上救下的人,为什么就忘不了那个叫做顾亦望的人”
“你什么意思?”我努力回想,高中?教学楼?顶楼?
回忆汹涌而至,那个夏天,那个我开始变得不快乐的夏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几次三番的说认识我,可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努力回想。
突然一个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我抹着眼泪从天台跑出来,这时却碰到一个二十多岁的流着血的人一下冲了进来,他快速地跑过走廊,冲进天台,我顾不得哭,只是看着迅速跑过我身边的这个奇怪的人,他的身上很多地方都受了伤,眼里充满了慌张和害怕,像是在逃命,可是他这么年轻,会得罪谁?
我听到楼下的走廊上渐渐逼近的脚步身,再扭头看看他,似乎明白了他是在被人追杀,他躲在天台上,如果那些人进来,他必死无疑,因为天台已经没有了退路。
可如此明目张胆,不禁让那时的我感到心惊胆战。
他很恐慌地向我求助,那句,“帮帮我”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将天台的门,关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回到了走廊。
追上来为首的一个人凶神恶煞地看着我,“小姑娘,看见一个二十多岁身上流着血的人了吗?”
我害怕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走廊另一端通向楼下的楼梯。
那一帮人瞟了我一眼,便迅速地追了下去。看着他们跑远,我才缓缓瘫倒在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抖。
当我缓过神来,再次回到天台的时候,他已经昏了过去,我打电话叫来了余逸,两人一起将他弄到了医院,我从他手里取出那张他死死拽着的纸条,按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便和余逸走出了病房,离开了医院。
由于是大夏天,我被累得满面通红,而偏偏在这时候,身体一个劲的冒虚汗,我突然整张脸苍白得像吸血鬼一样,我要很努力才能站直身体,我扶着余逸艰难地走出医院,却恰巧碰到了来医院办事的哥哥,他什么也没听我解释,甚至没有听我说一句话,就用他看到的那一幕判了我死刑。
我记忆里最深的就只有我哥愤怒的眼神和我近乎绝望的解释,其他的,通通变得模模糊糊。
“你就是当时那个满身是血的人”,我惊讶地对着床边的背影说。
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神开始变得温柔。
随即朝我点点头,算是回答。
我在心里想,这个世界还真小,那么一丁点儿关系,最后居然成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纠缠。
如果多年前的那个我,知道后来会发生的事,还会不会救他。这个问题,在我后来的生命里我反复地问了自己很多次……
他终究还是没有告诉我关于亦望的消息,医院里也没有走进来一个与他相关的人,我想那个叫做顾亦望的人,是彻底地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
就这样,王森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我,有时候我在想,他难道不忙吗?可我没有问,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每次见到他我都有一种压抑的害怕在心里涌动,我只是在想,快点恢复,然后,离开这里。
连续几天我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好在那个热心的小护士真的很好,她处处为我着想,拿书来给我打发时间,可几天下来,我渐渐发现,她什么都给我,唯独手机和电脑,那些跟网络相关的,凡是能通讯的东西我几乎接触不到,就算我开口要,她也总有借口不给,那些带通讯的东西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我开始觉得我的生活像是被囚禁了一般,几天下来,我不知道一丁点关于国内,关于亦望的消息。
上海这边,一切照常进行着,三个月前,那些翻天覆地的新闻开始被顾亦望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给压了压,那场车祸后,警方开始介入了调查,可连续三个月下来,什么也没有查清楚,最后以货车司机酒驾草草结了案,可醉酒的货车司机为什么会突然变更车道却再也没有了说法。
大家都以为这场车祸后当事人一定会有很多话说的,各家媒体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是顾亦望却什么也没有说,这段时间以来,这段时间以来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的他比起以前更加的沉默,有时候连他身边的人都不敢靠近。
医生说他伤得不是很重,调养半个月左右应该就没事了,顾妈妈不信,缠着医生让他在重新给自己的孩子检查一遍,每每她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觉得后怕,连兰博基尼那样的名车都粉碎了,他怎么可能只是没事。
只有顾亦望自己知道,那个死死抱着自己挡在他面前的女孩,是她豁出了自己的生命救了自己。可是这么久了,他让韩云暗地里查了这么久,为什么,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上海这个地方彻底的消失了。
他恨自己,为什么昏迷了这么多天,现在从别人口中他什么也问不出来,那帮警察只告诉他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除了粉碎的车辆并没有其他的人,也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顾亦望出院的时候门口堵着一堆人,有记者,有粉丝。记者们拿着相机对他拍个不停,他那张冰雪雕刻的脸,久别镜头后又再次回来,粉丝们流着眼泪心疼他,拉着长长的横幅祝他早日康复,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冷漠地走过人群,走上车
他真的再也没有笑过了,或者说很少笑了,也再也没有孩子气了,他最后一次孩子气是在上海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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