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着兄妹三人唇枪舌战了那么久,口中早就干得不行。连吐出来的唾沫都是星星点点的,挂在夏高勇脸上的根本没有几滴。
他怎么可以把我的陛下说得那样不堪?!
看着夏高勇沉着脸用手抹了把,路菀菀不解气,拼命咳了两声又一口吐了上去。
“你就等着吧,等陛下来了,你和那些叛军都会死无全尸,葬身鱼腹!”
夏高勇面沉如水,眼里是森森的怒气。他往地下狠狠呸了一口,把最后一件衣服也脱下来扔在了地上,露出赤裸精壮的上身。
“那你就等着你的陛下来救你吧,爷先爽爽。等爷爽够了,让爷的那些兄弟也来尝尝鲜。皇帝的女人,怀着皇嗣的女人,想想就刺激。”
“爽你祖宗啊!”
路菀菀站起身,眯着眼睛望着夏高勇,伸出舌头舔了舔快要干裂的嘴唇,开口便想要继续再骂几句。
她这辈子还没这么痛痛快快地怼过人,反正也到了这样的地步,不如骂他个狗血淋头,图个心里舒坦。
若是他真想用强,她便跳河自尽。等陛下找过来,把他粉身碎骨剁了肉酱喂狗,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
路菀菀红着眼圈看着一点点逼近的夏高勇,在心里把自己的墓碑都快要刻好了。
陛下,你要是来晚了我就永远也不原谅你了。你就抱着我和儿子的牌位躲在被窝里哭去吧,让你不争气!
夏高勇一边晃着脖子一边捏着手指,阴郁奸邪的目光配上那咔咔作响的骨节声,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他臂上纹着条巨大的青龙,从肩膀延伸到腰腹处,中间被刀砍了一刀,血渍干在一边,看起来更是骇人。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路菀菀双手胡乱挣动想要弄开身后的绳子,眼睛毒蛇般地死死地咬着夏高勇。
“你迟早会后悔的,你这个杀千刀的懦夫,淫贼,不得好死的窝囊废…啊!”
忽的,船舱一阵晃动。路菀菀还在站着,重心不稳,这一晃让她的头猛地磕在了船壁上,不由惊叫一声,疼得她一阵眩晕。
夏高勇也是一惊,忙用手撑住了墙想稳住自己。可船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他的脚踩在地上的碎木屑上,鞋底一滑,直接摔得躺倒在了地上,顺着船板滚到了船头。
路菀菀蹲坐在地上护住肚子,看着那扇被夏高勇庞大身躯撞碎了的舱门,顾不得脑门上的疼大笑出声。
“夏高勇,本宫就说陛下会来救本宫的!你就等着被凌迟处死吧!”
船没晃一会便停了,只是再也没动过。夏高勇赤着膊爬起来,胳膊上的伤在刚才挣扎的过程中给崩了开来,血流如注。
顾不得流血的伤口,夏高勇一把拉住同样惊慌失措的李副将,声音里有明显的紧张。
“刚才,怎么了?”
“将军,属下不知。”
李副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忙转着头四处查看。
“属下派人去查探了,马上就会知道…”
李副将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士兵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将军…将军不好了,咱们的船…被渔网套住了。”
“什么?!”
夏高勇的眼睛猛地瞪大,挥开那个满脸汗水的士兵,大步流星地去船边探查。
果真,有一只巨大的渔网将船给牢牢地套住了,无论怎样划桨都船都是不动分毫。
夏高勇额上的冷汗倏地滑了下来,流过渗血的伤口,刺激得他浑身一个哆嗦。
这种感觉…跟上次攻打西城门时,他信誓旦旦地站在城门下,却突然看见城墙上整齐排列好的弓弩手时的感觉极为相似。
一想到那战的惨败,还有靳承乾冷若寒冰的“放箭”二字,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心底的恐惧正像野草一样疯长着。
“将军,现在是顺风,可是咱们的船还是动不了。”
李副将跑到夏高勇身边,急得连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
“将军…怎么办?”
夏高勇猛地闭了闭眼,没说话,只是转身大步跑去船舱。
“夏高勇,你输了。”
路菀菀背靠着墙,笑得气定神闲。
“我说他会来,他就一定会来。就算全世界都会抛下我,但是我敢肯定,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他?”
夏高勇眯着眼歪着头看着路菀菀,心里打着鼓,嘴上却是勾出个不屑的弧度。
“说不定只是碰巧撞到了河上渔民的渔网,最多半盏茶的时间,我们便又可以继续往乌洲走了。”
“这个拙劣的理由,你自己相信吗?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很简单啊,因为爱。”
路菀菀抿着唇,眉眼弯弯。
“可是,夏将军,你以前不懂,以后也没机会了。”
夏高勇垂着身侧的拳头一紧,眼神倏地变得凌厉。刚欲再开口说些什么,就见李副将惨白着脸冲了进来。
“将军…咱们被包围了。”
一炷香的时间,两百条军船便由铁索连接着,一圈圈地围着夏高勇所在的大船成放射状排列的整整齐齐。
河岸广阔,船队两侧却离堤岸近到水兵抬步便可踏上陆地的程度,可见船队声势之浩大。
最前面与夏高勇的船头相对的军船上迎风站立着个挺拔的身影。
晨光熹微,洒在他的铠甲上,晕开温暖的光晖。
他的手中攥着剑,嘴唇抿成条冷硬的直线,眼中是噬骨的冰冷。可当他的目光转向船舱时,却又是满脸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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