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雪商量了,把蒋母接到了他们家。
带着蒋品一回到自己家,傅煜书一边开门一边道:“我们在这住几天,马上就要过年了,等你脸上的纱布拆了,我带你回家过年。”
蒋品一跟着他走进屋里,没有任何想要寻找蒋母的意思,坐在沙发上道:“可是我觉得我的脸一时半会好不了,被你妈妈看见不好……”
“没事。”傅煜书没在意,打算说下对蒋母的安排,可蒋品一接着就把话题岔开了。
“你还没告诉我我的脸为什么会受伤呢,我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蒋品一皱着眉说。
傅煜书停顿了一下,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觉得你现在挺好。”
“怎么会不是大事,我都伤成这样了,还被人注射麻醉,怎么会是小事?”蒋品一自己猜测着,“难道我被人打了?是不是惹到谁了?”
“……”不是你惹到了谁,是我而已。傅煜书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只好保持沉默。
蒋品一想要继续追问,却见傅煜书去厨房煮咖啡了,似乎对此不愿多谈。她即便神智不是很清醒,潜意识里也不愿意为难她,于是便没有再问下去。
“晚上想吃什么。”傅煜书煮好了咖啡回来问她。
蒋品一接过咖啡杯道:“随便吧,什么都可以,没什么胃口。”
傅煜书笑道:“等回了我家,我让我妈包饺子给你吃,她包的饺子皮薄馅香,是一绝。”
蒋品一微微思索,说:“我必须去吗,我还想去疗养院陪我妈过年。”她放缓声音,“我好久没回家了,爸爸不知道怎么样了,你是怎么说服他不来抓我回去的?”
她的记忆似乎中断在了某处,但医生说过,这不代表以后也想不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傅煜书倒是不担心她想不起来,她还记得他,记得一些必要并且不痛苦的事情,这就足够了。那些痛苦的回忆,还是不要再去想它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傅煜书避重就轻道,“总之我已经说服了你父亲,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他打电话给你,替我作证。”如果让宋云跟蒋嵊说一下,打个幌子应该不是大问题。
蒋品一哪里需要他真的去找什么证据,温柔地说:“不用,我怎么会不信你呢,你是我最相信的人啊。”
傅煜书眼神一顿,心道,就是这个你最相信的人,已经说了好多欺骗你的话,希望你记起来的时候不要怪我。
在傅煜书家住了五六天,蒋品一去医院拆了脸上的线,伤口恢复的还可以,但还是有淡淡的疤痕在,医生说需要外敷一阵子才能彻底消除,但蒋品一觉得,不管外敷多久,还是会留下痕迹。
“怎么办?”蒋品一对着镜子问镜子里的自己,两道嫩嫩的疤痕丑陋地爬在脸上,还不如用纱布遮住,这样露出来反而更难看。
傅煜书慢慢出现在她身后,她从镜子里可以看见他的身影,她听见他说:“看不见的,我戴着眼镜离这么近都看不见,没有人会注意到的,你化妆的时候多抹点那个粉底。”他有点尴尬地问,“是叫粉底吧?”
蒋品一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回眸看着他道:“你还知道粉底啊?”
傅煜书不会说他在网上查了很多遮挡疤痕的方法,因为担心她不想用什么遮瑕膏才那么说的,他只是点头道:“本来疤痕就不明显,如果抹点那个,应该就完全没问题了。”
蒋品一微微颔首:“我觉得也还好。”她摸了摸脸上的痕迹,低声自语,“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弄的,你也不告诉我,我心里好奇。”
傅煜书伸手摸摸她的头,温和道:“不要再想了,你迟早会知道的,急什么呢?后天就除夕了,我们今天下午出发回家,行李都帮你收拾好了。”
于是,毫无疑问的,蒋品一跟着傅煜书出发去他家过年了。
这算是蒋品一在母亲进疗养院后第一次正式地过年,以往家里都只有她和父亲,没有任何过年气氛,槐园里又阴森森的,就算过年也不互相走动,是以每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祝自己新年快乐。今年可以和傅煜书还有他的爸爸妈妈一起过年,她是非常高兴和期待的。
过新年讲究穿新衣,不管到了哪里,相信这个风俗都还是在的。傅煜书一路开车带蒋品一回家过年,车子不比飞机快,足足开了五六个小时才到家,中间也不停歇,蒋品一还能睡会,傅煜书连起来上个厕所都不曾,实在是非常辛苦。
可即便如此辛苦,傅煜书在进入市区后也没有急着回家休息,反而开车去了一间很有名的大品牌专门店,没有叫醒在车上仍睡着的蒋品一,独自一人下车去取东西。
左右不过出去了十分钟,傅煜书就拎着几个纸袋下来了。他打开车后座的门把东西丢上去,再回到驾驶座时,就发现蒋品一已经醒了。
“那是什么?”蒋品一半合着眼软糯道。
傅煜书压低声音,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提前订好的新年礼物,你和我爸妈的。”
蒋品一勾起嘴角,睨了一眼车窗外那间专门店的招牌,笑道:“不便宜吧,我都没给你买过什么礼物呢。”
傅煜书有点疲倦地按了按后腰,道:“赚了钱不就是用来花的么,买东西最重要的不是价格多少,而是值不值得。”
蒋品一脑子有点懵,总觉得他这个理论哪里不太对,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令她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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