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刚烈,出身将门,又会舞刀弄枪,安丰很是怕她,被她管的死死的。今日还是托表弟的福才得自由的,这一来好似脱缰的野马:“今日红情坊的姑娘们都格外的美啊,我出去玩会,小鲜官,我们这位任大人就交给你了。”安丰说着跑了,留下鱼奴与意随面面相觑。
意随一直记得那次见鱼奴,众人之中甚是瞩目,她璨然一笑说:“咱们倒很像,我敬任大人,宋菱”,后来才知,怪不得面善,她就是那小仙官,知她是女子,便觉很是不同,像极一朵红梅,开在了他心里。
他满腹经纶,和友人论起学问来胸怀锦绣,口吐珠玑,在她面前却寡言少语,鱼奴说一句他便回一句。
“要不我叫姑娘给你唱个小曲,或者跳个舞。”鱼奴笑道,这样陪着他好生着急,不知道安丰玩到何时。
“宋姑娘这笛子好生别致。”意随说着,鱼奴笑笑,拿出笛子:“那我给你吹个曲儿。”
“甚好,就奏上次姑娘在船上之曲,如何?”意随笑着,很是温润。鱼奴亦笑。
☆、第 78 章
一曲自幽山自绿,此情不与白云知。
笛声清越,意随看着眼前奏笛之人,只觉光阴浅短,鱼奴一曲终了,冲他笑道:“献丑了。”
意随笑的客气:“宋姑娘技艺超群,意随之幸。还未请教,宋姑娘家乡何处?”
“度月山,磬南府,刚才所奏便是度月山的小调。”鱼奴说道,面带笑意,两人都很是客气。
“磬南府阙河城,姑娘可有听闻?我有个好友与你算得上同乡”意随说道。
鱼奴自然知道他说的同乡是哪个,可不就是林江。
“姑娘是见过的,我头一回来红情坊,姑娘闯进来,说我那位朋友面善”意随说着。
鱼奴摇摇头,笑着看着意随:“既是公子友人,想来也是位雅人。”
意随一笑,说起林江来,他和林江拜过一个老师,也曾一起交游过,意气相投,互相奉为知己。意随又感慨自己这位知交时运不济,科举失利,现今被派去睢州府从事,睢州府近来不太平,泾溪山渔民聚众闹事,盗匪四起,让人忧心。
鱼奴惊叹,成日歌舞升平,竟未曾听闻睢州府这些事,新来的小姑娘有睢州流落而来,想来便是这缘由,睢州又有故人在,鱼奴面色凝重,很是关切睢州之事。
意随见她担忧,便劝慰:“姑娘不必忧心,想来应该不足为患,绵宋如今盛世太平,皇上贤德……”
“是吗,流民四窜,百姓卖儿鬻女,盛世太平?是当权者的盛世吧!”鱼奴叹了口气,感叹民生多艰,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固戎军打到梁州城下,毫无还手之力的事还历历在目,还记得固戎营中被俘的绵宋百姓,红情坊里每一段凄凉的身世,梁州城外破屋残瓦,过了御街却是飞檐琉璃,好不壮美。
生下来要交人头税入册,不入册被发现便要重罚,但凡下了地,又要交公粮,辛苦一年,倒有大半的粮食给了朝廷,若逢天灾,便要凑钱抵粮税,打渔,要交渔税,打猎要交林税,自家养了鸡鸭还要交税,每年给固戎国那么岁币,还不都是民脂民膏,你看梁州城一派歌舞升平,恍如梦境,雷州断壁残垣,睢州如今又民怨四起,不知梁州一梦能撑到几时。
鱼奴说着,眼中便起了雾水,意随很是惊讶,想不到她一个乐伎竟有此境,惭愧。
鱼奴轻叹:“老百姓最是容易满足,但凡饿不死,都是日复一日,为盘中餐劳碌,生如蝼蚁,都说布衣之怒,不过以头抢地而,可虽是人微言轻,但群起而攻之,便是书中所说,民之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听鱼奴所言,意随既是惊讶又生感慨,意随性子孤高,本是自由洒脱之人,有游历四方,一览山河湖海之志,此番入仕,全因姐姐所望。
供职礼部,眼见朝局腐坏,无可奈何,官场犹如牢笼,心生厌弃,终日沉醉诗画。许多倦意无处宣泄,如今有鱼奴在身畔,倒也排解许多烦恼,他话不多,只是好生听着,听她在旁说着话,便觉闲逸轻快。
鱼奴不知不觉与他说了许多,见他始终淡然,心下不安,借着端茶的由头出来了。楼上今日清静,只见念念房门口站着个人,似在窥探,无一,这是做什么。
鱼奴悄悄过去,轻拍无一,无一一惊,吸了口凉气,见是鱼奴,便收了怒气,将她拉到一旁的露台上。
“又是那位白先生?”鱼奴问道。
无一点头“你猜那位白先生是谁?”无一高深莫测的样子。
鱼奴摇头,这白先生已是中年,说是位书商,唉,哪里及太子殿下半分,不知道念念怎么想的,将他奉为座上宾,一时十分恩爱。鱼奴很是疑惑,太子遣林江去救念念,此番情意,实属难得,念念也曾真心相付,这么快变了心?不知那位白先生究竟给她灌了什么mí_hún汤。唉!这男女之事,竟会生变故,世上到底有无一心一意之人?
“皇上,为白!”无一凑到鱼奴耳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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