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足勇气走了过去,问陆建勋,“陆班长哪儿又不舒服了?”陆建勋是医务室的常客,就是做个梦都要让医生诊断的那种,有他在,范利英直觉又是他不舒服了。
诧异的是,这次不是他,陆建勋把罗慎往前推,“他说他脑袋不舒服,你看看有没有事,算了,还是让段医生来看吧。”
不是他看不起范利英,上回他脚趾头受了伤,肉都翻出来了,范利英在旁边不慌不忙的,“消消毒就没事了……”要不是看她是女同志,陆建勋非好好收拾她不可,这还没事要怎样才算有事,人活着的时候不抢救,死了紧张有个屁用啊。
范利英察觉到他的不满,没琢磨原因,她问罗慎,“怎么个不舒服法?”声音婉转,和陆建勋说话时完全是两种口气,陆建勋敏感地嗅到不对劲,嚷嚷起来,“段医生,段医生,罗大哥不舒服,你给出来看看啊……”等了几秒看没人出来,又自言自语,“奇怪,是不是拉屎去了?”
桌前写病例报告的段医生:“……”怕陆建勋做更惊悚的假设,赶紧搁下老花眼镜走了出去,他来部队几十年,就没见过比陆建勋更极品的人才,要说文化,陆建勋有,要说胆量战术,陆建勋也有,而且很多人看好他……就是嘛,这脑袋瓜不知想什么,总有让人想掐死他的时候。
看段医生出来,陆建勋拉着罗慎过去,“他说不舒服,你给看看。”
罗慎脸色泛白,眼圈发黑,段医生连诊断都免了,摆手,“应该是演练太累了,回去睡几个小时就没事了。”
“还真是这样。”陆建勋咧着嘴笑了,催罗慎赶紧回去睡会儿,“午饭的事儿别担心,我让食堂给你留点。”罗慎性格稳重,这次演练算是上头的考验,过不久又要往上升了,他的话食堂不听,罗慎的话食堂还是愿意给他开小灶的。
罗慎只觉得头更大,“千万别,我睡不了多久,到饭点会醒的。”他转身走了两步,见陆建勋杵在原地,他问,“你不回去睡会?”
“不,我找范医生说点事,你赶紧回去吧。”陆建勋笑眯眯摆手,心想,罗慎是他看上的姐夫,怎么能让外边的女人把他勾走了,要勾也是陆红英勾,去年他就差点让其他女人钻了空子,现在可不会了。
范利英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偏偏陆建勋表现得神秘兮兮的,罗慎走后,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倒回来,脸色也变了,“范医生,我们是在这说还是去外边说?”
范利英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偏偏陆建勋表现得神秘兮兮的,罗慎走后,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倒回来,脸色也变了,“范医生,我们是在这说还是去外边说?”
如果不是他脸色难看,语气阴沉,范利英没准会往别处想,她犹豫了下,“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她要猜得到陆建勋会说什么,打死她也不会让陆建勋在医务室说的,可惜,她后悔已经晚了,陆建勋嘴皮子翻得快,拦都拦不住得那种,“范医生,我知道你是医科大毕业的,家庭条件好,也看出你对罗大哥有好感,但凡是讲究先来后到吧,罗大哥是我未来姐夫,你打他主意不好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挖墙角挖到我门前是不是不道德了点啊…”他想说无耻来着,看范利英红着眼眶快哭了,到底给她留了面子,他接着说,“范医生人长得好看,工作体面,跟谁处对象不行啊,为什么揪着我罗大哥了,总不能我三姐不在你就为所欲为吧,范医生,做人不是这么做的,别看我三姐是农村姑娘,她厉害着呢,去年高考是咱们县的最高分,考的是首都师范学校,教书育人,不比你救死扶伤差吧,当年鲁迅先生为什么毅然决然的弃医从文,他老先生不就是认为精神的教育远比□□更重要吗?”
陆建勋讲道理犹如连绵江水滔滔不绝,范利英哪儿见识过这些,小脸胀得通红,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哗哗往下掉,陆建勋继续说个不停,“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我承认,我们出身不好,我三姐小时候没受过啥教育,可她考上大学了啊,她将来不比你差,我相信,你读师范学校的话,肯定没我三姐厉害。”对陆红英,陆建勋蛮有信心的,从他妈的态度就看得出来,他妈骂人,绝对是他们三兄弟,啥时候骂过赵彩芝和陆红英,他妈都认可的人,没理由会比范利英差。
见他像开屏的孔雀,段医生真想切开他脑袋瞧瞧,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啊,范利英父亲是市里领导,母亲是医院院长,舅舅是部队高官,而她自己也特别优秀,去年毕业到现在已经做过两次轰动的手术了,陆建勋哪儿的勇气指着人家鼻子骂?
看不下去了,段医生忍不住站出来为范利英说话,“陆建勋,你是不是过分了点,小范哪儿碍着你了啊,你说罗慎是你姐夫,你跟你三姐结婚了吗?没有吧。两人在处对象吗?据我所知也没有吧,既然这样,小范咋就不能喜欢罗慎了,罗慎都没说什么,你凭什啥指手画脚啊,要我说啊,小范和罗慎挺搭的,军人和军医,多好的夫妻组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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