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找我的母亲闹事。
母亲今年五十多岁了,有高血压和心脏病,我不敢把离婚的事情告诉母亲,更别提陈沉留下的那个烂摊子了。
下午羊城暴雨滂沱,王潇潇开着车带着我从羊城直奔老家,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才到家,车子停在家后面的马路上,邻居王嫂一见到我,赶紧把我拉到一旁:
“小离,你们家出大事了,来了一伙人,像群土匪一样的赖在你家大吃大喝,村长带着干部们去你家劝说,差点被打,村长让你先别回家。”
王嫂和村长都是好心,怕那群人见到我会下狠手。
但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年迈的老母亲去面对这样的场面呢,我不顾王嫂的阻拦回到家,方洁和俞力一干人等正坐在我家的院子里翘着二郎腿啃着煮熟的玉米,满院都飘着玉米香,俞力边吃边啧啧道:
“这乡下的玉米就是比城里买的香啊,我能一次性吃好几个。”
王潇潇气不打一处来,随身抄起院子篱笆旁的扁担,要不是我死死抱住她,那一扁担下去,非得把俞力打晕不可。
“你疯啦,你个女魔头,你想杀了我?”
俞力丢掉玉米棒之前,还不忘把最后一口玉米粒给咬了,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气急,却口齿不清,玉米粒都喷到了方洁脸上。
王潇潇用力的挣扎着,回头朝我吼了一嗓子:“别拉着我,这两个臭女人我早就看不惯了,大不了老娘赔你们一条命,今天非揍死你俩不可。”
场面一度失控,还是妈妈端着煮熟的玉米从屋子里出来呵斥道:“有话好好说,多大年纪了还要打要杀的,江离,你过来,潇潇,你也过来,把扁担放下,扁担是用来挑东西的,不是用来打人的,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都三十岁了还没明白?”
王潇潇最怕我的母亲岳蓉,要说这世上能镇住她的人,也就只有我妈妈了。
妈妈以前是教书的,我小时候大病一场,妈妈辞掉工作带她四处求医,病好后没能再回到教师岗位,这些年把我拉扯长大也不容易,但一开口就有一种教师的威严。
“妈,您没事吧?”
我拉着王潇潇走了过去,妈妈会心的笑了笑:
“开车回来的?累了吧,赶紧洗手吃玉米,刚煮熟,还很烫。”
王潇潇这只馋猫刚好去拿玉米,被烫后急忙捏了捏耳朵。
看起来这阵势倒没有王嫂说的那么势如水火,方洁他们一共来了六个人,两男四女,另外两个女的倒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院子里不哼声,那两个男的见到我,起了身嚷嚷着:
“江离,你回来了就好,你欠我们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我听说你还有心情去羊城旅游度假,我看你是压根没想还钱吧,官司都输了,怎么,你还想赖账不成?”
想必,这些人来家里一天半的时间,妈妈也知道了全部的事实吧。
我有些心虚,妈妈把手里的篮子放在王潇潇手上,拉着我的手说:“小离,你跟我进来。”
023.小离,不怕
面对妈妈,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当初为了嫁给陈沉,我毫不吝啬的把全世界的溢美之词都用来劝说妈妈,如今七年过去,陈沉却留下这么一个巨大的天坑让我来填,还搅的妈妈的生活也一团乱麻。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我愧对妈妈,而妈妈却很镇定,她从一只破旧的木箱子里拿出一本存折来递给我:
“小离,虽然陈沉这混小子,你算是看走了眼托付错了,但夫妻之间不论贫穷还是富贵,都应该携手与共的,如今他去了,死者为大,我也就不多说什么,这些年你们俩都很孝顺,给我的钱我都替你们攥着,不多,这里是二十万,剩下的咱们努努力,慢慢还。”
我的泪水奔涌而出,看着妈妈那双布满茧子的手,我真恨自己当初的一意孤行。
古人云,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走婚姻这一步,我的人生是否会顺畅多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卖,我只能尽力弥补。
“妈。”
我一张嘴,声音便呜咽了。
妈妈用那双长着老人斑的温暖的手,紧紧握着我:“小离,别怕,不管遇到多大的难关,你都要勇敢,这人活着呐,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有啥好怕的。”
可是那笔钱...
我鼻头一酸:“妈,那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可能这辈子都还不完。”
别说是几百上千万了,我记得婚后第二年,妈妈住院手术,听到那笔费用后,妈妈还偷偷从医院跑回了家,说是不能糟践那么多的钱。
如今面对这么大一笔巨额数字,妈妈却无比坚定的看着我说:
“别怕,妈妈扛得住,你也要扛住,就算我们这辈子还不完,也好过我们什么努力都不做,这世上的人,有几个是来享福的,都是要遭难的,相比人家缺了腿的,没鞋穿不可怕,怕的是你光着脚丫子却不敢下地走路,亲家母那边,你别怪他们,儿子没了,他们比谁都难受。”
妈妈的大度让我无所适从。
当初认识我的人都羡慕我能拥有一段彼此真心相爱双方家长认可亲朋好友祝福的恋爱,毕业后就结了婚,家庭和睦事业兴旺,或许是前半生花光了所有的好运气吧,我不想认命,却偏偏改变不了这命运。
“妈,这笔钱你收着吧,这是你的养老钱,是不能动的。”
每年陈沉都会在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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