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取消,但定要休养好才能出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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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连日不绝,胥邪这些天都陪何乐安在琅琊居里看书或是下棋,她的棋艺倒也精湛,从不咄咄逼人,若对方不急切,一盘棋能下个两时辰,极是消磨淅淅沥沥的时间。
薛慧语来到胥府时,棋局上的黑子和白子正要死不活地拉拉扯扯,瞧得她无语凝噎地翻翻白眼,道:“我素来觉得厮杀才是下棋的乐趣,你们这般在河边玩水似的下法,当真觉得有意思么!”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胥邪道。
何乐安抿唇道,“你哥的伤如今怎样了。”
“恢复得挺不错。”薛慧语轻描淡写地道,“今日清晨志逸伯府的人已经把东方五的尸首运上京了,不过京城传来消息,苏嵩展要迎娶怀了身孕的孟多娇,气得志逸伯夫人直接晕过去,志逸伯与东方世子要齐齐上京问责。”
“可正室死了,这追究怕也追不出所以然来了。我只是没想到孟多娇竟会如此……放着那般出身的脸面不要,背上勾引表姐夫的骂名,也要带着肚子嫁给苏嵩展。”
在苏嵩展眼里,孟多娇只是颗利用完立即丢弃的棋子,与死不足惜的东方霓裳是一样一样的,这般迫不及待,不过想拿到镇西将军手上藏起来的东西而已,又怎会在意如此高调,这个继室会被天下人指住背脊骨谩骂。
何乐安道,“这门亲事原就是志逸伯夫人一心为东方二算量出来的,否则他们不会放着更加亲密的镇西将军府不要,特意要一个泰宁侯府的世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嵩展的侍妾便是藏,也不是他们侯府想藏便藏得住的,志逸伯夫人明知如此,还非得将女儿嫁出去,又怎能怪一个本就没有心肝的人,这般冷漠无情呢。”
“自古以来,女子总是权势下的牺牲品。”薛慧语叹声道。
“但只要不甘心沦为牺牲品,想要抗争到底,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何乐安道,“可大多的人,都被家族的荣誉束缚得死死的。面对种种伤害,最后竟选择隐忍下来,这难道不是变相的纵容吗~”
薛慧语又重重地叹出一声,“枷锁有时候不是想解,便能解的,很多人都缺少那一份鱼死网破的勇气,于是退而求其次,追求表面的风光就够了,越陷越深,直到无药可救。”
“你倒是可以放心,你父母亲没有追名逐利的意思,你不会有像她们那样的一天。”胥邪懒洋洋地道。便是宣亲王府也只是不理朝堂事的闲王府邸。
“确实。”薛慧语笑道,“我哥也说过,与其与那些人精耍心机比城府,还不如下战场拼搏厮杀几月,方便又快捷,还没什么后顾之忧。”
闲聊至傍晚时分,何乐安留薛慧语在府中用完晚膳再走。
临别前,薛慧语嘱咐道:“春际微寒,注意保暖,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到了一个地方便给我写一封信吧,我不能回。可看看你们的快乐事,也能高兴高兴。”说罢敛下唇边浅淡的笑意,“那日心软,与东方五出门,差点害了自己也害了你,我很抱——”
“再说这些客套的,我便要生气了。”何乐安打断道,“她针对我才叫你受了牵连,始终数十年情分,你仁慈心软也无可厚非,我不想让这场算计伤了我们的感情,有些话我知道即使不说,你也猜得到,是我动的手没错。”
“她咎由自取,我不觉你过分了。”若非那毒她哥最后以自伤收场,怕是不堪设想,便是他们轻饶了,她哥也绝不会放过东方霓裳。
何乐安扬唇笑道,“嗯,回去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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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何乐安和胥邪游玩得更开心时,胥邪却在落脚某个城镇后,第一时间请来大夫给她把平安脉,大夫小心诊治,抚须笑盈盈道:“确实是怀孕了,恭喜两位。”
“!”何乐安又惊喜又茫然地看向胥邪,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他怎的突然就……
待大夫离去,胥邪将她揽进怀里道,“还记得上次你审问诗情时忽然晕过去吗,那时有大夫怀疑你怀孕了,但日子尚浅,脉象虚浮,探查困难,让我过段时间再请大夫把脉,我怕最后不然,叫你白高兴,便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他忍俊不禁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的眼角与鼻子,最后深深地辗转在唇上,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底看出几乎要溢出来的愉悦,“安儿,谢谢你让我这般高兴。”
“也谢谢你,让我拥有这些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幸福。”何乐安捧起他的脸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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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时而像小溪潺潺的水,时而又像瀑布哗啦地流逝,转眼已是两年后的初夏时节。
何乐安正在房中看书,胥邪满脸疑惑地拿着一个老旧的小铁盒子进来。未待她问询,已笑道:“我们等了两年多,这就是睿亲王通过苏嵩展利用孟多娇从镇西将军手里拿到的东西,孟多娇为了自个儿子的命,生生把他父亲气得奄奄一息。”
“!”何乐安惊讶地重新打量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铁盒子。
胥邪走至她身边,以内力打开精铁打造的盒子,里面是一张染上古旧痕迹的皮革,肉眼与手感掂量起来,有点像人皮,掀开后,里面是一小片绘制精良的地图似的图画,当中有些不明所以的小红点。像什么标识,他递给她道:“你说过你也不曾见过这样东西,我却有些想起来了,儿时隐约听父亲提起过先皇后的嫁妆——藏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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