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对方的霰弹枪。
先是两名扛着毛瑟枪的水手倒地,手中的毛瑟枪立刻被另两名水手抢过还击。然而扛着毛瑟枪的船老大竟也中枪倒地,子弹深入胸腔一侧。
牛大娘当下紫红了双眼,再也顾不上许多,扔下手中毛瑟枪,将丈夫拖进船舱。
“死汉子,你……你不会真的死了罢?”比许多男人都性格粗豪的牛大娘破天荒掉眼泪,抱着丈夫哭问。
“死……是死不了,可也活……活罪难逃。老……老子的肺还是肝,好像……像被打穿了。”船老大突然开始咳嗽,咳出许多的血沫。
“必……必须立刻找大夫!”牛大娘泪流满面道。
可这荒野河道,哪里找大夫?
不过船全速前行,大半个时辰的水路,可达一镇。镇上,总能找得到大夫。
牛大娘对着舱外下令:“收枪,全速前行!”
枪声果然小了很多。
仍然燃烧着火焰的船只,全速前行。
此时此刻,在牛大娘心中,世间再无第二件大事,能比得过船老大的性命!
第60章绝处求生
白蝶菲和约翰再次浮出水面,却只看到远去的船影。
船离去的甚急,看样子根本没有可能追上了。
高处的众人,已经纵马而下,至岸边。
“游上岸,不然的话,让二位都做了水下鬼!”当先一人,举起手中霰弹枪,用故意变调的声音,冲水中二人喝道。
“他们明显不怀好意。你一个姑娘家,不能落于这帮人手里!”约翰用英语低声对她说,然后一把抱住白蝶菲,再次沉入水下。
密集枪响,很多子弹都落入水中。
良久,岸上诸人收枪,有人高举马灯,照向水面。
水面渐归平静。
良久,无人再浮出水面,亦不见水中半点血色!
为首一人,啐一口道:“见了鬼,这个女人,倒也真是命大!”
约翰抱着白蝶菲沉入水下。
白蝶菲却在水下,一手穿过对方的胁下,凭着远胜对方的水性,侥幸避开所有的子弹,疾速游离。
然而岸上诸人,高举马灯,纵马呼啸着追来。
白蝶菲和约翰先后挣出水面,深吸一口气,转眼又沉下水面。
再好的水性,又如何能快得过岸上诸人的纵马追捕?
白蝶菲透过水面,看到不远处,大片野生芦苇,不禁学约翰那样暗道一声“上帝保佑!”
白蝶菲拉着约翰,游向芦苇丛。
岸上诸人,在首领的率领下,高举马灯,纵马前奔,手中的马灯,照向水面。
为首的突然勒马停步,众人纷纷勒马。
多盏马灯,将一大片江水照得明晃晃,可清楚看到大片芦苇在夜风中摇曳。
“这两个人肯定没有上岸,那个男的还着火受了伤。就算有再好的水性,也不应该在这点时间里游得更远。这两人,难不成已经喂了水中的鱼?”
脸上蒙着一块黑布、扮作土匪的成守坚,颇有些纳闷。突听得芦苇丛中突然有动静,当下举枪射击,砰砰几声枪响——芦苇丛中飞出两只野鸭,一只明显中弹受伤飞到空中又很快坠入芦苇丛中;另一只不住地哀啼,绕着芦苇丛转了几个圈,突然再次飞起,径直飞向举枪的成守坚。
砰一声枪响,中弹的第二只野鸭,也很快沉入水下。水面上泛起一片红。
在岸边停留良久,倘若有人真在此处,不可能这么时间不出来换气。
看样子,他们竟然是逃得更远处了。
成守坚当先拍马,率众追向前方。
良久,人马声皆已远去杳不可闻。
白蝶菲拉一把约翰的手,同时挣出水面,又都吐掉了口中一直含着的芦苇管。
扯下一根中空芦苇管,掐去花,再一折两支,两人各含一支芦苇管在隐在芦苇丛下吸气,竟然因此躲过了“恶人”的追捕。
白蝶菲是急中生智、绝处求生。她却并不晓得,在她出生那年,年方五岁的陈兆轩,正是靠一根芦苇管,隐藏水缸中,在那个可怕的“灭门夜”,躲过了同一个“恶人”的杀戮。
成守坚不是不聪明,可事隔二十多年,他偏偏要在同一个“芦苇”上,先后两次错过了杀戮中“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机会。
死里逃生的白蝶菲,不禁道出一句:“上帝保佑”。
身边的约翰,突然沉入水下。
白蝶菲一把抱住他。
约翰努力将脸扬出水面,用英语对白蝶菲说:“我……我大概要去见上帝了。你……你不用理会我了。”
经火烧受伤的约翰,已经没有力气游出更远。
白蝶菲回头,见荒芜丛后方,正是江岸。岸上草木杂生,远处黑黝黝的青山。
“先……先上岸!”白蝶菲不由分说,拖着约翰,游上岸。
陈兆轩日夜不停,从上海一路赶至种植罂粟的寨子,却终究还是晚了三天。
陈兆轩离开上海前,已经找到寨主在上海一个老朋友,请对方写下书信。果然寨主见老友亲笔书信后,态度十分客气,回答对方的问题也十分诚实。
“白蝶菲白姑娘啊,我已经托老朋友驾船带她回上海。船已行两日,算起来走了不少路程了。然后快则三天,慢则五天,总能回上海。我的老朋友,是一对船老大夫妇,驾一艘货船,多年来往返上海此地,从未在路上出过差错。陈少爷尽管放心,有我这老朋友负责照看,白姑娘定能安然回上海。更何况船上还有白姑娘的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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