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大了,与你们几个说。”吴妈妈福一福身,转头对折枝几个道:“今晚的事情,你我都听得清清楚楚,里头除了零丁洋大战,还涉及了其他事情。这等故事,或是那龙家要刺激震海侯;或是中间有误会,未必是真的。即便是真的,这也是不能跟外人说的事情。我们便要当做不知道,对谁都不可透露半句今夜的事情。再有,这件事情既然赵三公然说了,必然崖州也总有些风言风语。到了崖州,无论听到多少这样的话,你们都只管听,不可替小姐不平,更不可与人生事。”折枝几个颔首称是。
“吴妈妈的话,你们都记好了。我如今是石家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前如何,总不与我相干。”宋织云道,“都下去吧。折腾半夜,你们也累了。”众人应诺退下。
宋织云躺在床上,殊无睡意。这半夜,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叫人心生彷徨。听赵三的意思,石震渊的心上人正是被他夺了去,还生儿育女了。大约正是如此,石震渊根本无所谓正妻是谁吧。自己心意不在他身上,或许正合了他的心意。她替他管家,带给他子嗣,带给他想要的帝都渊源。他给她地位,给她子嗣,给她家族想要的南海航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架空文,大胤虽然与古代中国有相像之处,却也并不全是。文中崖州并非是指古代海南。崖州乃是岭南延伸的半岛,崖州西北方有狭窄通道连接岭南,易守难攻。崖州南方有深水港,适合船只停泊,成为崖州港。崖州城即在深水港一侧。
☆、石门宗妇
宝船缓缓驶入崖州港口,来自五洲四海的各式船只,悬挂着各式不同的旗帜,有不同的徽号标记。繁华忙碌程度不逊于京都,且又因有各种不同肤色发色的人,更多了一种异乡风情。
崖州港中早有家丁护卫等候多时,旗帜翻飞,兵甲重重。石震渊牵着宋织云的手,缓缓下得船来。空气潮湿而闷热,夹带着海水的腥味,让人浑身都汗粘粘的。
“见过二哥二嫂!恭贺您新婚大喜!”迎接队列中,走来一个眉目俊朗、皮肤黝黑的青年,身着军袍,身材矫健,轮廓间与石震渊有几分相似,正是石家三爷石定海。
“三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石震渊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
“我只是看家护院,二哥在外拼杀才是真的辛苦了!”石定海道,“不过,很快便有小侄子和我一同看家护院了!”
“小子,从哪学来的?”石震渊不觉笑道,“一天不挨揍就嘴贫是吗?可是想练拳了?”眼角瞟见宋织云有些羞赧,便又侧身低声对宋织云道:“这是我三弟,海边粗野汉子,你且不要管他。”
说罢,一行人登车往崖州宣慰使府而去。
宋织云与石震渊坐同一趟马车。马车的奢华瑰丽丝毫不逊于京城的宝马香车。车壁是舒适的波斯织毯,座位上放了坐垫与靠枕,上面是繁复绚丽的黎绣,想是当地黎族绣娘的手笔。车中有一小几,设了几层抽屉,内里应当有暗扣相合,即便马车摇晃,抽屉也扣得稳稳当当。
“这一路辛苦你了。”石震渊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茶壶并茶杯,早已有人沏了热茶。他给宋织云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润润喉吧。黎母山的茶叶,若是不习惯,以后这车里就装着六安瓜片吧。”
宋织云双手接过茶杯,道:“天下之大,多试试总是不错的。”回到崖州,石震渊似乎放松不少,神情都变得柔和。与他射杀刺客的那个晚上,仿佛两个世界的人。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崖州素来蛮夷杂居,又在极南之地,跟金陵大不相同。若有什么不习惯的,跟我说便是。”石震渊看着自己的新娘,低声道。两人本就坐得近,石震渊说话之时,又微微倾向宋织云,暖暖的口气吹在宋织云的耳边,生出些许暧昧来。
宋织云微微红了脸,轻声道:“我都能习惯,您不用担心。”
“府中现如今有祖母、母亲,并大嫂、三弟及小妹,都是极可亲的。”石震渊再道。自金陵南下,虽然船行月余,然而,她总是主动避开,身边又有无数侍女仆从,这夫妻间的体己话竟无从说起。
宋织云微微颔首,道:“我晓得了。”
说完这话,两人便相对无言。自父兄去世,石震渊已多年未遇年轻女子独处,一时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
看着身旁安静从容的妻子,石震渊哑然失笑,她都能安然自若,自己又何必因为沉默而局促?
一时放松下来,倒是微微掀起马车窗帘的一角来,道:“崖州民风开放,女子主事的不少。你且看看这崖州的风情,比京都如何。”
宋织云眼睛一亮,倾身到窗前。马车似正在经过一个市场,远处有几排石头砌成的房子,人来人往,深目纹身的黎人、金发碧眼的西洋人、裹了白色长袍的波斯女子与黑色长袍的□□都在其中。货车、脚夫拉着货物进出。
“这是交易市场,西洋南洋的宝贝,有不少从这里转运大胤各地。大胤各地的货物,也有不少从这里送出。”石震渊看她兴致不错,从旁解释。
再前行一段,官道旁边是成排的石头房屋,夹杂着天主堂,顶上有巨大的十字架,还有白色的清真寺,尖尖的拱顶也甚是醒目。
“这些都是各地商客聚居之处。黎母半岛每年六七月份台风猖獗,虽然崖州身在避风港中,却总容易受风的影响。因此,自古以来砌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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