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一些,自在一些,自然一些?
宋织云想着从前伍氏教过她的,对待丈夫要示弱示好,偶尔撒娇撒泼吃醋,表现出对丈夫的尊敬崇拜与依赖信赖。这些她似乎统统做不来。等到热水都带了凉意,宋织云方从那水里出来,换了月白色中衣,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这一夜梦里,来来去去都是石震渊。她对着他微笑,他面无表情。她对他撒娇,他面无表情。她对他痛哭流泪,他还是面无表情。他正欲推开她,却见远处传来喧嚣声,石震渊冷冷看她一样,转身隐没在黑暗里。
宋织云吓了一大跳,哭着喊到:“侯爷!”猛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还在万和院的黄花梨木架子床里,头上是百子千孙的帐幔,随着夜风轻轻飘着。
宋织云口干舌燥,赤脚下了床,地板凉丝丝的。她快步走到案几边,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了一杯。她环顾四周,华丽雅致的房间,是她此生孤寂的牢笼。宋织云整个人蜷缩在那宽大的交椅里,脸埋进了双膝上,轻轻地抽泣起来。
恰在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喧嚣,宋织云困惑地抬头,却见外头的天空变得有些光亮,似乎是被火光所照亮。宋织云擦干眼泪,披了披风,走了出来。就见折枝、回纹也穿了披风站在门前。
崖州城北边天空有房屋着火,火光冲天,将天空映照得红通通的。期间夹杂着人生车马声,远远地传来。
此时正是战事紧张的时候,石震渊前方刚刚得胜,后方便起了大火,人人都心头一紧,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崖州城里作乱。此时石震渊不在,若那贼人发难,不知可压制得住。
“快去唤了明河来,看这大火是什么人放的。”宋织云对回纹吩咐道。石震渊再厉害,也终究是人。想要事事都在自己把握之中,也是不可能。宋织云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担心过石震渊,仿佛石震渊是神一般的存在,不会受伤。
回纹尚未走出万和院,明河便匆匆忙忙地从外头进来。看到回纹,他微微点头,便径自向宋织云走去。
“夫人,是城北游龙巷有民宅大火,如今三爷已安排人去灭火了,城中各处都已安排守卫,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之人。您不必担心。”明河道。
宋织云一听游龙巷,心中一紧,忙问道:“那巷子里有个梅园,可是也着火了?园中之人救了出来不曾?”
明河微微一愣,道:“梅园正是大火最旺盛之处。如今正在灭火。”
“我得过去看看。”宋织云急道,起步便往外院走去。她想到那凌霜与菩提儿,心中难受。不管凌霜与石震渊是何种关系,凌霜总算是宋织云的半师。至于菩提儿,那般乖巧可爱的孩子呢……
“夫人请在院中等候。火灭了方知道园子里有没有人。”明河拦住了宋织云的去路,道。
折枝与回纹也忙扶了宋织云。折枝道:“夫人,等天亮再去不迟。我们在那儿也帮不上忙。”
宋织云回了卧室,迷迷糊糊之间又睡了过去,只是梦里一直看到站在白梅树下巧笑俨然的凌霜夫人,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她的衣袖。等宋织云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宋织云梳洗一番,便去黎山堂给辛氏请安。
沈氏与石定海也在堂内。石定海正在向辛氏与沈氏回禀昨夜游龙巷大火之事。“大火乃是从游龙巷梅园起来的,波及了邻里三家,俱是普通富户。独梅园那一户烧死了四五个人,如今仵作正在验明证身。还有两三个重伤昏迷的,刘医官正在治疗。”
宋织云听到此处,脸色大变,手不由得颤抖,忙问道:“梅园的女主人可有找到?”她想起石震渊曾说凌霜夫人曾遭遇大案,故此隐姓埋名。莫非是仇家找上门来?
石定海看宋织云神色不对,便道:“如今尸首都被火烧了,一时半刻辨认不出男女。二嫂认识此间主人?”辛氏与沈氏也一起看向她。
宋织云深吸一口气,道:“梅绣,最开始便是这梅园女主人教与我的。只她说不欲世人所知,故隐其姓名。”她想了想,道:“她还有个四五岁的儿子,那尸首中可有幼儿?”
“并无幼儿。”石定海皱眉,道,“你说她隐姓埋名,不欲世人知晓?”
“是的。她本是打算今年六七月便回云南的,只是因为战事而耽搁了。”宋织云回忆着几次见面里,凌霜夫人所说的话,慢慢道,“她自号凌霜阁主,从未与我透露过真实姓名。但是,有好几次说到因儿子身体不适,方在崖州养病,病好后便要回云南的。”
“她为何隐姓埋名?”石定海问。
“似乎是在崖州曾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不欲别人知晓她在崖州。”宋织云想起菩提儿曾提过,自己很少外出,也甚少见客,又道,“几乎是足不出户。”
“定海,你去让府衙里查到这梅园的户主是谁,再查查看昨夜都有谁出了城。”辛氏听到此处,突然插话,道。“对外宣称乃是家仆不慎,引来大火。必定没有人知晓这梅园的户主是谁,也不会有人来要求彻查此案。等仵作结果出来,去信你二哥,详述此事。”
石定海略一思索,明白过来,道:“那我先去查探一番,待仵作有了结论,再来给祖母与母亲商量。”
“这梅园的女主人还有她的孩子,怕是被人劫走了。我们这城里,有奸细。”辛氏闭上眼睛,转着手上的碧玺珠串,叹息道,“所幸他劫的是城北梅园,若是那南越王的人,恐怕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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