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看一眼手机的时间。魏惊戍时不时侧头来看她,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醉了,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软在了他肩头。
旁的人如和沣然了然笑了笑,心说这柔弱套路真是古今往来通用,然而下一秒就破功了。
——眼看着女人从他肩头,砰地掉在他膝盖上,又向着玻璃矮桌果断滑去……
真……真醉啊?!
魏惊戍眼疾手快,赶在她的头磕着之前把人捞起来,低声叫了两声她名字,但没有回应。
“抱歉,我得走了,今天这单记我账上。”
他把陶绫踢松的鞋重新扣紧,欠身将人抱起。
毫不意外地,引起了众怒。
“魏惊戍老子今天来不就是看你媳妇的,还没说两句话就走了够不够意思啊!”
这是某位容易炸毛的,同样来自w市,刚好在这出差,作为单身狗……对自己的认识还不够深刻。
魏惊戍头都没抬,看了眼表上的时间,勾着嘴角笑的温柔且深意十足:“你和她有很多话可以说?”
这位爷的心碎成了瓣,爬到何沣然这个火鸡头怀里放声哭泣,控诉魏惊戍这个见色忘友的混蛋。但也没敢再多说话,他还是分的清分寸的。
魏惊戍开门离开,角落里的一个男人也懒洋洋地起身,跟着出去。
“什么事?”
他回头看了眼,谢家那个妖人靠在墙边,墙壁的花纹好像是他身上那件衬衫的延伸,灯下有几分魔魅暗影的气势。
“魏惊戍,你自己知道,z现在是什么情况。”
谢昭想了想,陈述句太肯定了,加了个后缀:“对吧?准备怎么办?”
魏惊戍怀里轻轻松松抱着她,倒是这个问题,有些引人下坠的重量。
见他不答,谢昭微眯了眯眼,嗤笑一声,从兜里摸出烟来,对着魏惊戍扫过来的一眼做了个p的手势:“我不点。”
男人只是放在嘴边,面对魏惊戍的不答,意味深长地道:“对你来说,目标快达到了,你不介意,是不是?”
魏惊戍想了想,微微笑了下,眼里则毫无笑意。
“你想说什么?”
“别那么敏感,我没什么意思。”
谢昭耸了耸肩:“也没什么企图,就是想问一下,如果她,”他用眼神示意了下魏惊戍怀里的人,“知道自己的努力,就像仓鼠在滚轮上一样、哦,或许更惨,走得每一步都是为了灭亡,你说陶副……是什么心情?”
交手的人基本构成了他的圈子,在里面各色的聪明人中,魏惊戍是他最早印象极深的一个。不仅仅因为这个人脑子转的太快、对自己下得了狠手,是天生的胜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无论一路上要付出什么,魏惊戍咬住的事情,绝对不会松口,更因为他身上的无惧感,即使行在悬崖边上,下一刻要坠入其中粉身碎骨,此人也不会在乎的。
就好像,本来就是要往死路上奔。
魏惊戍低头看了眼她,没什么起伏地道:“没有一条固定的路,可以让人走到底。而且,她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觉得你是保障,那又怎么样?”谢昭冷笑了一声,“她知道了,会继续浑浑噩噩过下去,甘心当你魏家人,我话撂在这,魏惊戍,我以后不姓谢。”
魏惊戍呵了一声,清隽的眉眼里带着清晰的冷傲:“姓什么?钟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昭看着他的背影,停在原地,慢悠悠点了烟:“随便你,我的提醒就这么多。不过你应该知道,没有谁的逃避能成功,除了躲在死亡羽翼底下的那批。”
魏惊戍把人带到被窝里,给人掖好被角,用食指描绘着她细致的眉眼:“到底有什么事,这么难过。”
本来只是低声的自语,但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滑到发鬓深处,魏惊戍当时就彻底愣住了,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她是醒着的。
陶绫在他开门的时候就醒了,一直闭着眼睛,只是因为比较轻松而已。现在却忍不住了,抬手把泪痕抹掉,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神像蒙着层水光,声音有些飘:“她真的很软弱。”
魏惊戍定了心神,轻声问:“谁?”
“我妈。”
陶绫在黑暗里看着天花板,思绪随着凝视飘远:“她嫁给我爸,是因为可以预见的美好,经济无忧、上流阶层,丈夫一心扑在事业上,不必操心小三的问题,她的主业是同朋友喝喝下午茶,多舒服。所以一出事,我先想的是,她这么扶不起来,我肩膀一定得硬一点,扛着她,就还算有个家。”
她停下来,笑的恨温柔:“我一直觉得很可惜,她没给我这个机会。”
魏惊戍每听一个字,都觉得有个影子,拿着刀在心上钝钝的敲。
“有时候累得不行,就跟自己说她可能还活着。她还活着,”陶绫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笑意深了些,“但是她不认识我了。真好啊,以后我不用再担心了。”
陶绫薄唇勾一勾,笑意盛时真是很美的。而且撑个笑,就算掉泪也不会显得太苦太丧。
多好啊。
魏惊戍一言不发,把她收在怀里,下巴顶在她头顶上,一个严丝合缝的拥抱。
没有哭声传来,只有他被眼泪打湿的衣襟,昭示着这个无声的夜。
总归,两个人比一个人好。
***
说起来也是跟梦一样的。周六早上起来,陶绫发现是个周六,正在朦胧中开心,突然想到那晚工厂前的事,刷牙时有点窃喜的微笑:“魏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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