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学生们看好戏的心理,再过了一个难能可贵的假期,八卦与议论已经是久远的过去了。
明玥从风口浪尖上下来,这让她长舒了一口气。
她并不为流言所扰,但她并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和陈修齐扯在一起,她怕周自恒还会生气。
女孩子的心思永远比男生要细腻许多。
她能察觉到周自恒身上好似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小变化,他好像沉默了一些,又仿佛成长了一些,身上的气质仿佛一点点在发生著改变。
像是一夜春风来,万树梨花开。
但他这样的变化是很小的,若不是明玥自小与他相熟,也难以发现。周自恒的爸爸周冲甚至都未曾了解,他只是心大地每天琢磨著要怎么样才能给儿子讲讲,关于生殖繁衍这件亘古以来的大事。
周冲有些害怕小儿女之间你侬我侬,行将踏错,也害怕明岱川真的找上门,要打断他儿子的腿。
每一个家庭,每一对父母在这个五月,关心的事情都不相同。周冲关心儿子人生大事,江双鲤关心女儿舞蹈前途,白局长琢磨儿子减肥大计,而孟芃芃的父母——
他们关心的,大概只有孟芃芃的成绩。
五月节假结束。
周末调休补课,月考排名分发到每一个班级,榜单一页纸,却有千斤重。
孟芃芃第一次,落到了年级第四名。
难以置信。
这是高一所有学生和老师的心里话。
孟芃芃自初中进入一中就读以来,无论大考还是小考,无论单科还是汇总,她都不遑多让地,高高排在第一位,远远甩出第二名一截。在她身上,凝聚了辉煌的希望,她会一路过关斩将,月考拿下年级第一,末考拿下全市第一,等到高考,她会是全省第一的最佳候选人。
明玥对此深信不疑。
学校订阅教育报纸,每张上都有清华北大学生照片和访谈。明玥甚至想过,等到孟芃芃当上省状元,上教育报的时候,她一定会抛弃对教育报的不喜,订阅百份报纸来珍藏。
早读课才上,各科代表熟练分发试卷,收假归来,一教室躁动的心被鲜红的分数压抑。
明玥各科均衡,没有突出长项也没有短板,对于一个舞蹈艺术生,她的成绩已经很足够。
她并没有露出欢喜的神色,偏头看了看同桌孟芃芃。
试卷冷白,映衬孟芃芃一张素白的脸,唇形紧抿,圆润下巴收紧,黑色的长发过肩,别在耳后一缕,露出精巧的耳廓。
孟芃芃是不留长发的,但如今她的头发长长了。
明玥想。
是没有时间打理?还是其他原因呢?
孟芃芃依旧笔直地坐在座位上,试卷折叠整理好,拿著笔,在草稿纸上演算错处,并记到错题本上。她垂著眼帘,眼睫毛是直直不带一点弯曲的,唇色浅淡却晶莹,涂了一层无色唇膏。
她的侧脸清秀,五官小巧,只有鼻子高挺,驼峰为她增了一些孤高傲慢的冷淡。
明玥觉得,孟芃芃实在是个好看得紧的学霸。
白杨也是这样想的。
他觉得孟芃芃的皮肤白得像包子皮,身材娇小得像一颗水晶饺子,身上味道好似汇聚了阳春面的香气。
啊,那孟芃芃都吃什么呢?白杨咬著手指头想,孟芃芃早上会在家里吃,中午呢,会在学校食堂二楼,吃一份两荤一素的日常餐,晚上也是一样,不过加了一份水果。
她可吃得真少啊,每次都不能把肉给吃完,难怪长得那么小,又那么瘦,好像风一吹,就会跌倒一样。
白杨偷偷摸摸趴在桌子上,伸手往前,两只手指并在一起,远远地量了下孟芃芃的腰。他两根手指太肥太胖,白杨又缩回了一根。
同他一样在偷看孟芃芃的有许多,目光里带著惋惜或者幸灾乐祸又或者是平淡,都在议论她这次考试失利。
但白杨并不这样觉得,他甚至有点高兴,有点窃喜,因为他这一次好像考好了一点,与孟芃芃的距离,仿佛就因为这么一点,拉近了似的。
他进步,她退步。
是不是有一天,他们就能在榜单上,排在一起了呢?
白杨著实是异想天开。他这个梦想实现的可能性,几乎等同于见鬼。
“唉。”白杨沉重地叹了口气,脑袋垂下来砸在桌上,震地桌子响,手臂上一圈肉翻滚。
“要死啊。”周自恒怒狠狠瞪他,丢一本书到白杨脑壳上,“大清早叹气,衰不衰啊。”
白杨扒著书,圆滚滚身子缩起来,试卷遮住胖脸。
周自恒懒得理睬他,合著一本语文书,背诵:“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他背到这里,就卡住了。
白杨从脸上扒拉下试卷,凑过来看看语文书,又看看周自恒,惊呼:“老大,你背课文啊?!!”
哎呀我去!真是见鬼了啊!
“去去去!边去!”周自恒正是背到关键地方,又想不起来词,烦躁推开白杨的胖脸,拿了一张成绩单出来,“看到没有,你老大,我,九百三十六名。”
从一千三百八十五,到九百三十六,四百四十六个名次。
白杨简直惊呆了!!!
“老大,你……”白杨瞪圆小眼睛,屏息凝神,环顾四周,小声同周自恒咬耳朵,“你作弊不会被发现吧?”
周自恒被气了个仰倒,并不想和白杨再说一个字。
“哼!”他把白杨的凳子踹倒,白杨忙不迭手脚并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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