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迟低眉顺眼上去晃了晃他的胳膊,说:“自是以身相许了,奴家可还是个清倌呐~”
“……”陈韫玉只想扇自己一嘴巴子,自己这半桶水为什么要和这满桶水的冤家较劲。
见他不说话凌雁迟又道:“公子如何不说话了,莫不是嫌弃奴家出身低贱,不愿交心?”
逼不得已陈韫玉咳嗽一声,道:“好好说话,不要再奴家奴家了!”
凌雁迟眼睛一亮,抓紧他的胳膊道:“我就知道公子心里还是有我的!”
两人三言两语间就唱了一出好戏,身后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听的j-i皮疙瘩都快掉了,很快就有一个消失在巷尾不见。
到尚书府时王勉已经备好宴席做好招待的准备,看到陈韫玉身上挂了个容色艳丽的男人面上也是一脸平静,不愧是老油条,只是在席间吃饭时他试探的问了句:“不知世子可有婚配?”
陈韫玉吃完嘴里的菜才歪着脑袋道:“我有没有婚配王大人不知道么?不应该啊,按理来说大人应该把我老底都摸清楚了才对。”
王勉的脸色瞬间就有些不好看,和文明人讲话就算是夹枪带木奉那面上也是一脸和气,可和这什么都不懂的草包说话就真能把他气死,话不过脑子不说,还难听,还驳他面子,偏偏还不能把他得罪狠了。于是他索性一拱手行礼道:“实不相瞒,今日为了给世子接风洗尘下官推了一堆事务,可兵部诸事繁杂,许多事情实在是怠慢不得,唯恐一处出了纰漏,辜负了圣上圣恩,所以往后下官就不能陪世子用膳了,多有怠慢,还望世子恕罪。”
管你是纨绔还是什么,这老尚书使出了眼不见为净的大计,你爱住多久住多久,我不奉陪了。
陈韫玉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王大人勤勉早有耳闻,可一大把年纪了,该休息还得好好休息啊,您这上头一直把这权利攥的紧紧的,那下头的小的要怎么成长呢?您说是不是……”
“世子教训的是。”王勉已经放弃挣扎了,一个纨绔竟然教育他,这姑且也能算是有生之年系列。
眼看王勉垂着眼也不看他,俨然目空一切,陈韫玉也不跟他兜圈子,一拉旁边的凌雁迟揉着他的手,语气温和的说:“来了也没带你好好玩一玩,想必这画舫你也玩腻了,明日我们去那将军山上看看怎么样?据说风景不错……”
凌雁迟温顺点头。
两人看都没看王勉一眼,没事人一样手拉手走了,他们打听过了,这将军山正是两人那晚探过的。回到客房后陈韫玉自然的松开手,凌雁迟摸着自己的手腕低头闷笑,说:“世子不厚道,利用完就不管我了。”
陈韫玉看了他一眼有些头疼,就不该带他来,他低声训道:“好好说话,说正事,如果真的是这老头的手笔,你说他接下来会怎么办?连夜把兵器搬走?”
凌雁迟没骨头似的靠在门上摇头道:“不会的,这样动静大不说还麻烦,他只要让我们明天去不了山上就行,然后他才有机会慢慢解决这些东西……”
“他晚上可能会给我们下点药之类?”陈韫玉禁不住猜测道。
凌雁迟喃喃道:“也有这种可能,总不能把我们捅死……我在想他以后会怎么干……那么多兵器,要怎么搬走……而且我猜他不止这一个山头有东西。毕竟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j-i蛋要分开装。”突然他看向陈韫玉问道,“你怕不怕?”
这话没头没尾的,陈韫玉有些疑惑,“怕什么?”
他定定的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俩哪也不能去,所以不管是药还是什么都得受着,因为这是一个证明山上的兵器和这南尚书有关的机会。”
“不怕,他没这个胆子把我怎么样的,当朝世子在他府上出了问题,那我爹能让他坟头明年长草。”
凌雁迟了然点头,顺着刚才的思路接着道:“如果今晚我们真的中招,就说明这老头心里有鬼;如果这一夜相安无事,那明天我们就上山看看,一路风平浪静的话,我们便也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再全须全尾的回来,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查。你觉得如何?”
“我也是这么想的,以不变应万变。”
“那行,”凌雁迟咧嘴一笑,说,“果然现在都默契不少!”
尚书府家大业大,陈念被安排在南房,而陈韫玉和凌雁迟被安排在东厢,这中间隔的距离可不是一星半点。
晚上两人也没怎么闹腾,戌时不到就吹了烛火,倒是外头是个明月夜,尚书府的布置还是不错的,这东厢门口种了一溜烟的海棠、梨树,来时着实惊艳了两人一把,夜色沉沉,窗棂紧闭,不见娇花,只余树影。
两人在塌上并排躺着,只取了发冠和外衣,薄被轻轻搭在胸口,倒也不怎么尴尬,当然这是凌雁迟的感受,陈韫玉却有些手足无措,自他记事起,他从来没有和别人在一张塌上睡过。
世子的童年是寂寞的,因为他今后是要当王爷的人,依赖,害怕,恐慌,都是他不能有的心理,他甚至不能有明显的喜好,辽王镇守边疆,他是大陈那一方百姓的安全屏障。所以他不能有弱点。陈念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一个礼物,一个小小的陪侍。
是以他现在有些恐慌,有些新奇,还有些开心,他好像有朋友了,这个朋友不顾自身安危来帮他了,想到这他微微翘了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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