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这所谓“道听途说”的事情,虽然她不能说自己对眼前的这个鬼使大人了解得多深,但他也并不是那种道听途说之事当真这样的事情,夏安浅自认她还是有点把握的。:“即便是道听途说,也定然有实情来加工,大人你说是吗?”
黑无常听到她的话,不以为意地笑起来,“安浅,若不是亲临现场,又不曾从当事人那里得到肯定,谁敢说这是肯定如同流传的那样呢?”
夏安浅:“可我不懂。”
黑无常侧头:“什么?”
夏安浅顺着台阶而下,曳地长裙的裙摆顺着台阶而下,她回过头,眼中带着几分狐疑看向黑无常:“如果像大人所说的这般,白秋练一族跟西海龙君有血海深仇,那为何西海龙君还让水苏去洞庭找白秋练玩,甚至在水苏说娶她为太子妃的时候,派人去将她接到龙宫,甚至还因为白秋练逃婚而将她的母亲捉到龙宫来?”
黑无常玩味儿地笑起来,半是开玩笑地倜傥道:“你以为水苏说要娶白秋练为妻,龙君将她接来龙宫便真的是要她当太子妃的么?”
夏安浅:“而且按照大人的说法,两千年前的事情,白泽帝君都从天界下来劝说龙君,说起来事情该是很轰动的,可我瞧水苏与白秋练都并不知情。”
黑无常:“水苏因为目睹母亲的陨灭,他外公倾尽神力将他救回后还沉睡了整整一百年。他如今的模样你也看到了,龙君又怎会将从前的那些事情告诉他。至于白练秋一族,那事情在西海是禁忌,谁都不能提,洞庭湖鳍豚一族又算得了什么?她们有能耐跟西海龙君叫板么?当然是恨不得从此当那事情从未发生过的,谁敢多说一个字儿?因为一人之过,而导致全族覆灭的恐惧,会让他们对此事噤若寒蝉。白秋练那时尚未出生,后来她的母亲从来不提,她又怎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夏安浅一愣,抬眼看着黑无常。
黑无常的眼睛与她对视着,并未再多说些什么。
男人狭长的眼睛,眼角微微一挑,似乎就能平白无故挑出几分洒脱恣意来。夏安浅看着黑无常的眼睛,忽然笑着说道:“其实大人的眼睛长得很好看。”
黑无常被她的话弄得怔住,随即嘴角噙着一抹笑,颀长的身体靠着旁边的柱子,摆出了一个十分潇洒帅气的姿势,华丽而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魅惑般,“嗯,怎么说?”
夏安浅看着前方男人一副好似开屏孔雀那样招摇的模样,颇有些无语。
她从院子下的平地走到台阶前,拾阶而上,走到黑无常身旁的时候略微顿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没怎么说,我想回去看看安风有没有乱闹腾。我们好歹是来做客的,要是他在龙宫里闯了什么祸,那可不好。”
黑无常墨眉微挑,他姿势都摆好了就等着她来夸,她就说这个?
夏安浅走了几步,又回头,偏头看着黑无常片刻,又说:“嗯,大人长得确实也是一表人才,就是可惜人间都在流传说黑无常大人是个凶神恶煞的矮胖子。”
黑无常:“……”
夏安浅见他一脸无语的模样,脸上带着十分愉悦的笑容离开了院子。
黑无常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手指弹了弹陪在腰间的钢刀刀柄,指间和金属触碰时发出响声。
他低声笑了起来:“矮胖子?有我这么英武帅气的矮胖子?”说着,他也朝外走去,只是没走两步,才想起来刚才被夏安浅那么一弄,他倒是忘了问她那个离恨镜是个什么鬼东西。他眉头一皱,正想去夏安浅那边的院子去,可这时龟丞相过来了,“鬼使大人,我们龙君有请。”
黑无常远远地望了一眼夏安浅正踏入院子的身影,那个穿着浅碧色衣裙的女子好似也有所觉一般,远远朝他看了过来。
她弯着双眸,朝鬼使大人露出了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随即毫不留恋地进门去。
黑无常要笑不笑地望着那空无一人,偶尔有一两只水母飘过的门口,有些无奈地低叹了一声,“越发的胆大妄为了。”
在旁边静候着的龟丞相听到鬼使大人的话,一脸的迷糊,“啊?什、什么?”
黑无常视线收了回来,“没什么,让帝君久等了不好,烦请丞相带路。”
龟丞相这才回过神来,引领着黑无常去见西海龙君。
夏安浅回到房中的时候,安风正坐在桌子前吃点心。水苏知道安风好吃,所以特地命人送了一桌子的点心过来,还有好喝的茶。安风一看到茶和点心,就两眼放光,吃完一盘又一盘,看得旁边的白秋练目瞪口呆。
安风看到了夏安浅回来,两只都拿着点心的手微顿了下,睁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向夏安浅。
夏安浅朝他微微一笑,“我不饿,你吃就好。”
安风闻言,又低头,不吭一声地继续跟点心奋战。
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的劲风睁眼,见怪不怪地看了一眼夏安浅和安风,又合上了眼。
白秋练见到夏安浅回来,目光殷切地看向她:“夏姑娘。”
夏安浅示意她进去内室,白秋练跟着走了进去,一把揪住夏安浅的衣袖,语气焦急:“夏姑娘,你有我母亲的消息了吗?”
夏安浅低头看了看被她揪在手心里的衣袖,又缓缓抬眼,看向眼前这位相貌绝美的少女。她眉目间尽是忧色,可依然楚楚动人。
夏安浅想了想刚才黑无常跟她说的话,又看着眼前白秋练这副单纯又藏不住事儿的模样,觉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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