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她母亲邓娟出狱的日子。
邓娟因吸食/毒/品成瘾,多次监守自盗饭馆收银台的现金,最后一次被人当场目击,她冲进厨房挥起菜刀,罪加一等,故意伤人。
厨房亮着幽绿的灯,散落的钞票上溅着鲜血。
次日,天是青灰色的,仿佛它觉得地上的一切都是废墟。
鞋尖碾压着路旁的野草,听见铁栅门的动静,黄鹦抬起头。
从劳教所里走出来的中年女人身形枯瘦,发尾是从前染烫剩下的焦黄,眼袋几乎垂到脸颊,瞳孔浑浊的像湖底淤泥。
黄鹦往前半步,“妈妈……”
她意识到不该惧怕自己的母亲,于是握住邓娟提着行李包的手“我来拿吧。”
邓娟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
钱丞开着借来的车把她们送回了昨天连忙收拾整齐的老屋,不准备久留。他用车钥匙敲了敲门,见正在切菜的黄鹦转过头,便说了一声,“我先走了。”
临出门前,钱丞回头瞧了一眼,躺在房间里的邓娟,却只能看见床上一双惨白到发青的腿。
他再用钥匙戳了下她的背,不放心地重复叮嘱一句,“有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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