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碧君心有不甘,她现在虽然只是个依人,但有太后撑腰,将来的前途绝不会止步于此,就好像送明宣去尚书房的差事一般人就领不到,那是有意在制造她和皇帝偶遇的机会。陆碧君怎么肯放过?
孰料一旁仪妃道:“咦,对了,陆依人天天送小殿下,可曾在尚书房外和陛下打过照面了?”
陆碧君难掩失落道:“娘娘见笑了,并没有。”
“这就可惜了。”谦妃道,“照理说新人入宫,总会先安排承宠。”说着,故意拿手肘捅了一下丽嫔和纯嫔道,“怎么陛下却总在玉芙宫和披香殿过夜呢?”
陆碧君纳闷:“不是说陛下近日来一直呆在未央宫不曾出来过吗?”
皇帝当然没有出来过,但不妨碍后妃们捏造呀。特别是皇后许可的情况下。
丽嫔于是一脸娇羞道:“这种事谁会大鸣大放的说呀。”
陆碧君狐疑,难道太后骗她?
陆碧君正自出神,皇后已经带着明宣走了,不多时,华妃指着不远处花木葱茏间闪过的一抹宫装身影道,“咦?那不是内侍局的彤史吗?她来这里干什么?”
纯嫔也凑过来道:“是呢!彤史姑姑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作甚?该不是与人私会吧?”
“哟!真看不出来……”丽嫔不屑的撇过头去。
谦妃‘咄’的一声:“这么恶心的事,别污了我的耳朵。”
华妃瞥了谦妃一眼,道:“故作清高!走,咱们不理她。”言毕,拉着陆碧君尾随上去,一边走一边与陆碧君耳语道:“她要是敢做出与人私相授受的事于我们而言反倒是好,将来以此为要挟拿捏她。要不然这一任的彤史油盐不进的。”
陆碧君嘴上说这样不好吧,身体却很诚实,一路分花拂柳,跟在华妃后面听壁角去了。
结果叫她绝对没有想到的是,来和彤史姑姑接头的人竟然是太后宫里的铃铛儿,华妃张了张嘴,没出声。陆碧君则面上一喜。
铃铛贼头贼脑的朝四周探了一下道:“实在是有劳姑姑,百忙之中抽空出来见婢子一趟,主要是太后关心那丫头现在的情况,怕她伺候的不周到。您也晓得,彩娥那丫头跟了太后跟了好些年,太后待她简直就跟亲生妹子一样,有时候可能没怎么约束,唯恐她御前失礼,故此来让奴婢来问问,彩娥她可有……可有侍寝了吗?”
彤史是多么心高气傲,孤芳自赏的人呐,打死她也不愿意干这种事,只是皇后叫到,她不能装作没听见,便去请示了皇帝,皇帝愣了一下之后,估计是以为皇后吃醋了,暗自有些欢喜,立刻笑着同意了,这才有了今次的会面。
彤史冷冷道:“没有。”
铃铛儿欢喜道:“那就好。”旋即觉察到自己的反应不对,忙又变出一副关切的神色道:“关于彩娥,还请彤史姑姑多多照料了。”
彤史反问道:“恕我多嘴问一句,新进宫的陆依人不是太后的娘家人嘛,太后该提携的人难道不该是她?为什么反倒把陆依人的牌子撤下来?内侍局其实并无陆依人上报来天葵的记录,陆依人身子也没病没痛,何以不能侍寝?”
华妃颇为怜悯的看了陆碧君一样,只见后者脸色已经煞白,华妃小声道:“好了,好了,咱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陆碧君不依,噙着泪道:“请华妃娘娘让我听完,省的嫔妾还被蒙在鼓里犹不自知。”
华妃满脸慈悲的念叨了一声‘可怜见的’,回头又听到铃铛儿道:“咱们当奴才的只管听候主子的吩咐,哪敢置喙太后的意思!太后不让陆依人侍寝,自有太后的道理,奴婢也不知其中究竟。”说着,将一整袋银子塞到彤史手里,彤史‘哦’了一声,漠然的收下了,然后彼此分道扬镳。
陆碧君当下也没心思回去和众妃寒暄了,找了个借口急匆匆的回永寿宫,一头钻进落地罩子,就见到铃铛儿正给太后打扇,她俩似乎是前后脚抵达。
陆碧君扯着铃铛儿的后领,一把推倒在太后跟前,指着她气哼哼道:“家里把我送进宫来,就是知道嬢嬢您现在正是艰难的时候,身旁没个守望相助的人,行事难免捉襟见肘,可嬢嬢倒好,面上待我义薄云天,暗地里居然打发下人阻拦我的前程,不知嬢嬢到底是作何打算?”
太后不悦道:“你这是在和谁说话?用这种态度!”
“自然是跟‘您’!”陆碧君咬牙切齿道,“您不会是上了年纪,连我在跟谁说话都分不清了吧?那就难怪嬢嬢这么久以来一直不得手了,年老色衰,陛下就算有几分旧日情谊也只怕消耗殆尽了吧!怪到人家常说相见不如怀念呢,看您这么在跟前一天天的老下去,侄女这个做晚辈的可真替您伤心。”
陆燕大怒:“你放肆!”可又不能真宰了哥哥的女儿,陆碧君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小姐脾气是骄纵了一些,但才貌是真的,一个彩娥已经够叫她力不从心了,她也是怕陆碧君的出现会让李永邦分心,到时候她就跟陈年旧物一样,被压箱底,只怕李永邦再也想不起她来了。
陆碧君从妆奁盒子里取出一面八角菱花铜镜,走到陆燕跟前,举起镜子对着她道:“嬢嬢,您自己看看,你已经都老了,残花败柳,陛下的圣心你根本无能为力,要不然家里还送我进宫做什么?我年轻貌美,只要陛下御幸一次,我必叫他终生难忘,嬢嬢您莫不是忘了自己的任务了吧?您不是为了您的爱情来得,你从前是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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