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顿,“哦,对了,意柳兄也在江南任上,你们好久不见了,正好可以借机叙叙旧。”
皇帝似乎在试探她,上官露失笑道:“这还没到江南呢,怎么我已经闻见镇江老陈醋的味道了?”
“终归是数年不见了,你不想他吗?”李永邦调侃道,“青梅竹马的情谊可不是轻易可以取代的啊。”
“是啊。”上官露附和,“要看青梅竹马的典型,看太后对陛下有多眷恋就知道了!”
李永邦嘴角抽了一抽,上官露忍不住勾起唇角。
马车轱辘着前行,时不时颠簸,李永邦握着她的手,捏了一下道:“嘴巴坏的不得了,心眼儿也很小。”
“谁说我心眼小。”上官露不服,“我若是心眼儿小,你后宫那些个花花草草我早就给你拔干净了!哪里还留到今朝,任由她们生的那么茂盛!还含辛茹苦的替你带孩子,谁都能说我心眼小,就你不能。”她撅着嘴,气哼哼抽出手道:“嫌弃我的话,休了我呀。”
这种话是没有妃嫔敢和皇帝说的,即便是皇后也不能。
但假如是夫妻,就并没有什么不可以。
李永邦知道她撒娇,有心拿捏他,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出奇的受用,他记得朝中百官,罕有畏妻的,大多都是三妻四妾,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就会沦为京中笑柄,但当事人似乎并不以为意,估计其中乐趣只有本人能体会。李永邦以前是不懂,现在却突然觉得做夫妻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旁人指手画脚的,关他们何事?再一深想,那两个有畏妻之名的官员,的确官阶是不高,但一直过得很平和,安乐,也没听说闹出什么家宅不宁的纠纷。
坐车坐的时间久了,身体容易不舒服,他将她按倒自己腿上,替她轻轻揉了几下腰道:“谁敢休你啊!你那么厉害,你不休我就是给面子的了。好了,是我心眼小,我嘴巴坏,我给你赔不是。行了吧?别老拿太后挤兑我了,太后又不是我什么人,至于嘛。”
“至于啊。”上官露侧过脸来仰视他,“就是喜欢看她对你发、情的样子。”她捂嘴偷笑,“还有你尴尬的要命,不知道要怎么办,如坐针毡的样子。笑死人了。比看话本子还带劲。真的,你要是同意,我让彤史专门为你俩写一则故事,保准感人肺腑,可歌可泣。”
李永邦无语,这个皇后,拿他打趣最开心,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捉弄他的机会。看她笑的促狭,他却笑不出来,上官露很敏感的察觉到了,问他:“怎么了?”
李永邦觉得此行去江南还是很有必要和她交待清楚的,当即道:“我想,我……父皇和母亲可能还在世。”
上官露本来漫不经心的,听了这话:“啊?”
“你说什么?”
这种事都有?老皇帝和孝睿皇后竟然假死跑路?!!!
她是很聪明的人,眨眼的功夫,立刻想通很多关节。比如说六年前永定和瑰阳还小,瑰阳甚至不比如今的明宣大,夫妻俩若是假死的话,一定会带上孩子们一起上路,也就是说,先帝假死的时候,永定奉旨送棺木入皇陵其实是他们一家团聚的时候,之前,孝睿皇后肯定在宫外的某个地方等着皇帝,等时机成熟。
这样一想,李永邦由头至尾被瞒在鼓里其实……还挺可怜的。
没错,先帝貌似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一张龙椅。
这在很多人眼里意味着先帝应该是很偏爱这个长子的。可‘他的死’对李永邦的打击也很大,他活着的消息却只让永定和瑰阳知道,这六年来,他陪伴的也是永定和瑰阳。大儿子就替他背锅,所以很难说,他不偏爱永定。起码相比起来,永定和父母共处的时间更长。试想一下,老皇帝就算对永定再严格,也不会像对永邦那样到严苛的地步。而也许正是这种严苛造成了李永邦性格上的反弹,父皇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是要做。而永定生长在比较公平的环境里,跟父母撒娇不会被说没规矩,到处去玩也不会被指责玩物丧志,永定开心的时候,永邦则很孤独。这种感觉,别的人也许不懂,上官露却很清楚,李永邦心底未必乐意老皇帝的安排,按照他的性格,他可能更喜欢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也好过被绑在龙椅上接受朝臣叩拜。他对权力并不热衷。相反,永定倒是可造之材,有勇有谋,但老皇帝金蝉脱壳之日,他年纪尚小,也难怪老皇帝要大儿子背锅。上官露有点郁闷,老皇帝把她也给诓了,这黑心的老皇帝!亏得她当初还纳闷,怎么老皇帝死了,永定和瑰阳对于父皇的死好像没有那么悲恸?难道是平时的关系淡漠?现在才回味过来,哦!!!这俩蔫坏的熊孩子根本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详情的,瑰阳还挺会做戏,灵堂前哭的跟真的一样,转过头去就把永邦给卖了,她觑了一眼身边神色落寞的李永邦,唉,当皇帝果然是孤家寡人啊!
她不由的伸出手来摸了摸皇帝的头,感慨道:“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家里不受疼爱的那个孩子。”
皇帝蹙眉,正想开口问什么意思,外面大臣便来请旨,此次涉案相关人等具体要如何处置?
坦白说,犯下此等滔天大罪的,全杀了都可以,问题是其中有一个陆耀,陆家要是抄家灭族,实施起来那是有一定的困难的,因为又没有宫变,总不能冲进宫里绑了太后也一道杀了吧?为此,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不得不来探皇帝的口风。
皇帝人虽然没有回京,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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