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奴婢知道自己多话了,惹小姐生气,奴婢说完闭嘴就是。奴婢只是觉得您对大殿下一向都是寡言少语,殿下非但不怪罪,还一直记挂着您,往您这里源源不断的赏赐,殿下他是个好人。您偶尔一次对他和颜悦色,居然还是为了给他塞女人,奴婢是真想不通。想必殿下心里也不受用。”
上官露垂头,眸色被掩在浓密纤长的睫毛里:“他也许是个好人不假,就像你说的。”
“但那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于我,而不是因为他喜欢我。”上官露幽幽道,“我以为做人还是有自知之明一些为好,既然他不是因为喜欢我而对我好,无论他对我多好,我都不能接受,不能当真。你懂吗?”
巧玲歪着头冥思苦想,坦白说,她真的是不太懂啊……
“你不必懂。”上官露说完便没再言语,她想起了那天李永邦对她说的: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我一定敬你,重你,保护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然而这怎么可能呢?这样的誓言是有前提和条件的,那就是没有连翘。
一旦连翘来了,她和连翘之间假若起了什么冲突,李永邦还能一如既往的敬她,重她,保护她,不问理由毫无条件的站在她这一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这是不可能的。
他的心决定了他的取向。
因此他的承诺不会有实践的那一天,他也根本不必对她那么好,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之道就是彼此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各过各的。
自那日有了肖氏首开侍寝的先河之后,温氏紧随而来,再接着是赵氏……王府里的女人们当真过上了一小段雨露均沾的日子。然而当李永邦得知这一夜上官露又替自己安排了张绿水之后,席间吃饭的时候,对着她满脸的愠怒。
上官露谄笑道:“亏得有殿下,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李永邦嘀咕道:“的确是亏得我。”
上官露闻言,不由自主的瞅了一眼老鳖汤,李永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登时五颜六色,上官露赶忙殷勤的舀了一碗汤端到他跟前道:“叫谁亏都不能叫殿下您亏,殿下您赶紧补一补,再接再厉。”
李永邦把碗筷一推:“不干。你爱干你干去。”
“殿下不要孩子气。”上官露拉着他的袖子,不停的摇晃道,“臣妾倒是想代劳,可惜臣妾不行啊。”
李永邦:“……”
“谁教的你这些?姑娘家不害臊吗!”
上官露也终于老脸一红,撇开头忿忿道:“谁教的我,还不是你!我没出阁前,我能知道这个?而今隔三差五的宫里头就有老嬷嬷来教规矩,殿下不妨去听听,教的都是些什么。”
李永邦叹了口气:“那露儿能否容我歇两日?这一轮又一轮的,我一个人都没记住。且委实累的够呛,就算是老黄牛耕田,也有歇口气的时候吧!”
上官露‘扑哧’一笑,转过头来道:“是,殿下您才不是老黄牛,您身娇肉贵着呢!就歇两日。可这两日你哪儿都不能去,谁知道你是不是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要去路边采一把呢。”
李永邦前面刚松了口气,听到她后面的话,又好气又好笑:“难不成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出去喝花酒还要你批准?”
“不用。”上官露撅着嘴,“我回宫向父皇告状去。”
李永邦‘嘁’了一声:“算了吧,你最好还是先弄清楚你的靠山到底是谁,是我还是父皇,要是让父皇知道你近日里老是鬼鬼祟祟的出府去见崔庭筠,搞得我头顶有点绿,你猜父皇会不会为你做这个主!”
上官露心中一紧,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她望着他:“我没有去见崔先生,我听我的戏,我去我的书局,他自己要来,我有什么办法。”顿了顿问他,“说到这个我还要问你,为何崔先生对我的去向了如指掌?”
李永邦寒着脸道:“做惯了鹰犬爪牙,这是他的强项。”
上官露一脸费解,李永邦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崔庭筠这人甚是麻烦,不仅跟着你,也跟着我。近日我好不容易又有了连翘的消息,是她千辛万苦托京里贩卖皮毛的生意人带给我的,因此今夜我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出去一趟。”
上官露略一沉吟:“那你能带着我吗?”
李永邦诧异:“带你?”
“嗯!”上官露郑重的点头,“你不是说崔先生跟着你吗,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他既然要跟,那就让他跟你跟我都一样。”
李永邦有些糊涂,再一深想,立刻就明白了,点头道:“说下去。”
“今日是上巳节,殿下你带着我出门,名正言顺。你要去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先去市集买兰草,趁着人多的时候,我们立刻分道走,能甩开跟的人最好,甩不开就再到环城河去祓禊,到时候殿下你见机行事,反正我们最后在玉佛寺碰头汇合便是。”
上官露也是霎那间想到的,今夜她是无论如何无法阻止李永邦外出见连翘了,既然如此,崔先生一样要跟着李永邦,且极有可能李永邦会想方设法甩掉他,那么就让崔先生跟着他们两个,她贴着李永邦,成算大一些,没那么容易跟丢。
于李永邦而言,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出门去玉佛寺求子,有何不妥?在皇帝跟前也好交待。
李永邦摸了摸她的脑袋,赞许道:“看不出来,你还颇有几分急智。”
上官露耸了耸肩:“也是没办法的事,从小到大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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