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解带,伺候他跟伺候一个孩子似的,没错,她给明宣脱衣服就是这么个架势,李永邦拉长了脸,敢情是把他当一个来奶娃娃?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寻思了很久,觉得她绝对是装不懂。他只有无可奈何的在榻上滚来滚去,从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到这头,反倒把上官露越推越往外,直睡在沿边儿上了。他叹了口气,道:“你离得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知道,我在这里你睡不好,你就当我不在好了。成吗?”
上官露没说话,背着他装死。
过了一会儿,李永邦慢慢靠过去,伸手拢着她,将她拢到自己怀里,尽管动作很轻,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僵。
李永邦把脸埋在她的乌发里,瓮声瓮气道:“你说,我们之间如果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上官露的心像被谁拧了一把似的,她没有回答。
李永邦却心情很好,自说自话的演起来:“这玉坠子可是姑娘掉的?可巧叫在下捡着了,敢问姑娘芳名?”
上官露的嘴角渐渐泛起笑意:“小女子上官露,多谢这位官人。”
“客气,原来是上官姑娘啊。”李永邦道,“在下木遂意,木头的木,字遂意。”
“木遂意……”她轻轻念叨,闭上了眼。
木遂意是个仗剑江湖的梦,似幻似真,虽然很美好,但是天一亮,终究是要醒的。
到了上朝的时间,福禄示意宝琛去叫窗。
一般情况下,皇帝鲜少在后妃的寝宫过夜,当然如果皇帝执意要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祖宗规矩,为免皇帝沉湎于美色,到了固定的时辰,就由近身的太监前去叫窗。
坦白说,这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平时这个活儿都由福禄来干,一者李永邦基本上不需要他叫窗,还没到时候就已经起来了,二者,他在各宫各院那里,单纯睡觉的时间比睡女人的时间多的多,所以叫起对于福禄来说根本毫无压力。既不必担心坏了皇帝的兴致,也不怕得罪娘娘。
然而眼下问题来了,宝琛没干过这活计,他不明白师父这回怎么让他顶上,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外间隔着一道帘子掐着嗓子喊:“陛下,该起了……”
谁知换来李永邦一句:“滚——!”
宝琛满心的委屈。
眼梢余光瞥见彤史姑姑在对头一个角落里也是踮着脚探头探脑的,然后奋笔疾书,宝琛纳了闷了,一个大晚上的时间不努力,非得临上朝了这么争分夺秒的?
他心里嘀咕归嘀咕,到底是不敢看。
里头,李永邦和上官露正在进行拉锯战,李永邦拉着她的大腿道:“你这是干什么?哪有妃嫔不愿意侍寝的,闹出去好听是嘛!亏得你还是皇后呢,更应该以身作则。没见过哪个皇后像你这样……”
上官露的脚被他握在手里,蹬也瞪不开,只得仰天,喘着气道:“臣妾……臣妾初一,十五,恭迎陛下。”
李永邦不耐道:“初一,十五那是定例,我爱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你还管我这个。我就是天天来,谁敢说一句!”
上官露哀求道:“别!您上回不过就是呆了几日,臣妾就被人戳了脊梁骨,一状告到慈宁宫去,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老那陈年的旧桃花是扎根在一坛大醋缸里的,臣妾惹不起,躲还不行吗?求您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李永邦肩膀一耷拉,悻悻道:“你老提这个做什么。我和她从前没来得及有什么事,往后也不会有。”
上官露支起半个身子,对他道:“陛下,是时候上朝了,不然该晚了,至于它——”上官露垂眸看着他那不听话的那地方,伸手朝他的裤裆用力一按,道:“行,就这么着。他过会子就安生了。”
李永邦张大了嘴看着她:“你——就你这样,被太皇太后知道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得。”
乌溪的女孩子外放,李永邦知道,她外表装的再贤良淑德,里子还是那个活泼好动的上官露,只不过被她压在了心底最深处。他有时候恨她,有时候又觉得对不起她,总之情绪相当复杂,但不管怎么样,私底下没人在的时候,她对他没大没小,他从不跟她计较,但从今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得让她提防着点了,省的被人捉去了话柄。
上官露打了个手势叫膳,李永邦知道今天事儿是肯定不成了,只得面对现实,在桌子前坐下。
太监和宫女们鱼贯而入,手里托着盘子,一样一样的上齐。
早膳的花样很多,但普遍比较清淡,有薏米仁粥,吃在嘴里发黏的蚌珠米粥,两头尖细长条的蚊子心米粥,温泉水养出来的红稻米粥,细玉米面粥,等等……配上香油酥圈,马蹄烧饼,炸三角,春卷……素菜有香菇面筋,腌萝卜,打过霜以后的小棠菜尤其可口,还有扬州干丝,酸辣苔菜;海鲜有银鱼羹汤,河鲜有豆腐蚌肉,荤的仅限于狮子头,烧排骨,溜鸡脯等,很少在大早的上羊肉和牛肉。
李永邦看着一桌子粥米面饭,心里想着,仪嫔呀,很像这黏糊嗒嗒的蚌珠米粥,莹嫔呢,像蚊子心米粥,至于皇后,他觑了她一眼,似极了红稻米粥。
他朝福禄递了个眼色,很快一碗红稻米粥盛到他跟前,他抿了一口,温温热热的,细滑暖胃。
当皇帝的除了要和不同的女人同房是一苦,畜生配amp;*种似的,还有一苦,就是无论你喜欢吃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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