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远远地就见流年走来。
“那我走了。”刚要提脚,又一顿,问道:“你要走了吗?”
沈妙珠愕然,随即想到应该是二舅母同她说了些什么,只是她也不知道要不要走,或许是非走不可吧。
“怎么?表姐舍不得我?”
郑秀珠好似被踩到尾巴炸了毛的猫一样叫嚷了起来:“别胡说,我才不会不舍得,巴不得你走了呢,最多就是舍不得你的东西。”
“……而且,你只是回家罢了。”郑秀珠说完扭头就走。
谁都要回家的!
郑秀秀面色有些为难,不知该跟上去,还是留下来安慰。
流年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
“就是要走,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沈妙珠对郑秀秀说道。
看她脸色不像不开心,郑秀秀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大哥伤得不重,听父亲的意思,只是流了不少血,这才有些虚弱。”
“那就好。”沈妙珠表情一缓。
流年看三表姑娘跑走了,这才低声说道:“三表姑娘被关了禁闭,大太太求情也没有用,大老爷说是……说是老太爷的意思。”
看来外祖父是非常生气。
沈妙珠去了行思院,香橼见了她立时说道:“表姑娘,您可来了,少爷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她很少来行思院,前几年还未过来,偶尔在书房里探宝一样找寻一些书籍,有地理、史实这类的书。当时的郑程锦还笑话她,年纪不大,怎么尽看这些考究的书。她当时胡搅蛮缠地解释了一番,现在也大约记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后面在想看书的时候就换了话本小说。好在这个时代,文人较真,哪怕是话本这类的书籍里面隐藏的当地人文俗事都是考据出来的。她就是海绵一样,一点点地汲取里面的信息。
郑程锦的书房,一眼望去,条条框框,非常明显。
只除了那条绢帕。
郑程锦半躺在罗汉床上,本含笑望着进来的沈妙珠,却被她的目光一怔,随即低头,余光瞥见一抹绿,随即苦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他这个表妹天资聪慧,在同嘉和书信往来后,不只一次为她长在郑家觉得可惜。
“表哥何曾想要瞒?”沈妙珠走到床边的绣墩上坐下,上面还有些温热,两位表姐没有见到人,那坐在这里的人就显而易见了。她不过才到,香橼就立时迎了出来,说是瞒不过她,还不如说一直就没有想要瞒。
“表妹以为香橼如何?”郑程锦问答。
沈妙珠微一思忖:“很好。”撇去和郑程锦的那点关系,是个好丫鬟,若是她院中的,定是要凑个四大金钗的。
“我也觉得她很好。”郑程锦目光温柔地看向外面。
沈妙珠顺着视线望去,隔着窗户不甚分明,流年在和香橼说话,似乎说到又去的地方,香橼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漾开了,像夏日里的朝阳,让人不由自主地眯了眼睛去看得更仔细。她不过是个外人,就觉得她好。郑程锦孤身搬入行思院,盯着期许和压力,碰到这么一束阳光被吸引,好似也没有什么讲不过去。
只是这并不能解释郑程锦的受伤。
沈妙珠问及,郑程锦苦笑:“我若是知道,也就不找上你了。”他知道这个表妹今日必然会过来的。
沈妙珠不解。
郑程锦说了昨日在寿喜堂的事情,他拧起眉心,半晌后说道:“虽家中长辈都道这许是沈家所为,可我想了一夜,总觉得是另有其人。”沈家想要借走沈家女儿,名正言顺,郑家想要把人强留下来,压根站不住脚,何况郑家也就有些臭钱,哪里比得上家大势大的沈家人呢。
他是担心是郑家的敌人,而昨天的事情,同样是个警告。
“但或许另有其他人呢?比如……那个荣珍郡主。”沈妙珠冷然说道。
“你……”郑程锦大惊。
沈妙珠垂目:“表哥有兄长,我也有周家姐姐。”那一夜促膝长谈,基本上能聊的都聊了。
周紫嫣怕沈妙珠懵懂无知,道了沈家不亚于狼入虎口,外面又有荣珍郡主等人虎视眈眈,她虽有心相助,可同样力不从心,并是她自己到了京都也是一团乱麻,还不知道从何解困,只能尽可能地把她所知道的告诉对方。
郑程锦已经冷静下来,他抚了抚额头:“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大意。”
“或许有其他办法。”
郑程锦苦笑:“表妹可知我当日去毛家所谓何事?表哥想你在府里也是有些消息渠道的吧。”
沈妙珠回以微笑。
郑程锦也不相逼,他从未轻视这个表妹,易地而处,换了他,或许做得更多。
“我的出生承载着数代人的希望,许多事情身不由己。”郑程锦解下头上的绢帕,露出下面的白布。“我以为表妹应该懂的。”
沈妙珠没说话。
“既然表哥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沈妙珠朝郑程锦福了福身子:“明日要送周家姐姐,还需回去做些准备。”
话落,也不等他点头,沈妙珠已然离开。
香橼从外面进来,脸上全是懊恼的神情:“表姑娘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就走了,奴婢都还未倒茶呢。”
“看你和流年说得开心,都在说什么?”郑程锦问道。
“是表姑娘院里的似水,她做了好些蔻丹花汁,用不完,正满府的找人用呢。流年问我可喜欢,说送一些过来。”
“那你喜欢吗?”应该是喜欢的吧,女子不都爱美。
香橼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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