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笑得开了花,“昨天就过来了,你姐早几个星期就给我们打了电话,还把路费给寄了回去。我说啊,向远嫁人,我们再远也要来啊。你们两个爹妈都没了,我们不就是娘家人吗。”他扭头对老伴说,“你看,小向遥长成大姑娘了,这眉目,就跟她死去的爹一样俊俏。”
向遥撇开有些坐立不安的滕俊,挪身到李二叔夫妇身边坐下,“怎么不让我去接你们啊?”
“你姐让人来接了,还安排住下了,我们老两口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住过这么好的酒店,真干净,真亮堂啊,听说一个晚上都要好几百块,哎呀,阿弥陀佛,可算见了世面。我也让向远给你打电话,这些年你们没回去,我们怪想念的,打了好几次,也没找着。”
向遥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电话确实响过一阵,不过当时她跟朋友在外边玩。太吵了没听见,后来看到是向远的号码。心想她有事必定会再打来,所以也没急着回电话。
她当下心中有些汗颜,却又听到李二婶说:“你姐姐从小就有出息。我们都看出她不是个一般的女孩子,你看,果然是个有福气的,能嫁到秉林家里做儿媳妇,她跟骞泽两个人也是上辈子的缘分,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向遥啊,你也要跟你姐一样,出人头地,找个好人家。你跟叶昀,不也是打小一块长大的吗?”
李二婶笑眯眯的眼神让向遥面红耳赤,一阵慌乱,还来不及解释,就听到叶昀笑着说道:“二婶,你这是说什么呀。我跟向遥怎么可能,人家男朋友在旁边坐着呢。”
“看我,乱点鸳鸯了,差点忘了,向远和你哥是从小腻在一起。你跟向遥小时候可是冤家,我还以为不是冤家不聚头呢。”李二婶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向遥原本也是要开口澄清的,然而,同样的话由叶昀的嘴里抢先一步地说了出来,她心里就像打翻了调味罐,什么滋味都有,夹杂在一起就成了苦。
她装作去抓对面的喜糖。匆匆看了叶昀一眼。她不明白,自己小的时候怎么会说他丑?那么多次,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过野花迎风摇曳的田埂小路,她为什么偏偏不肯回头?可是如果当时她回头,叶昀难道就会走到她身边,就像叶哥哥从小跟向远那样并肩而行?又或者她在等待着叶昀追赶上她,一如他追赶向远的脚步,气喘吁吁地说,“等等我,等等我。”
如果这个时候叶昀与她实现相遇,他会发现对面这个儿时有点不可理喻的小伙伴眼神前所未有的柔软,然而他早已扭过头去,一颗心也跟随着那迤逦过红毯的白色裙裾,游游荡荡,远离他的胸膛。
婚礼司仪在卖力的说着喜气的开场白,李二叔抽空问了一直含着颗糖低着头的向遥,“向遥啊,你怎么也不给二叔二婶介绍,你带来的这个小伙子叫什么。”
“我,我叫滕俊,大叔大婶好。”滕俊眼见这一对农村夫妇与向遥关系如此亲厚,赶紧自报家门。
“小伙子浓眉大眼的,挺招人喜欢的,工作了吧,干哪一行?能让我们向遥瞧得上的,应该也是有本事的。”
李二叔原是无心的一句话,滕俊却支支吾吾的窘在了那里,他偷偷看了一眼向遥,她美丽的脸上漠无表情。
在与向遥走得那么近之前,滕俊从来没有觉得过自己的职业是羞于启齿的,他靠自己的劳动谋得一份生计,堂堂正正!然而,这个时候,当着热心的老人,还有这华丽而陌生的一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一句“保安”,他忽然怎么也开不了口。
“还没工作啊,上学是吧,我看这孩子年纪怪小的,叶昀不也没毕业吗。”就连李二叔这个憨厚的老农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尴尬,自己打了个哈哈。
向遥瞥了滕俊一眼,什么时候开始,连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呢?
“他没叶昀那么好命,当然也没我姐夫有出息,就在叶叔叔的公司里干活,是一个保安。”她仿佛怕老人一下子弄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看大门的。”
说完,向遥自己就笑了起来,叶昀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朝滕俊的方向望了一眼,滕俊满脸通红。向遥的心里于是便充斥着一种坠落的快感,这种快乐是呛而辣的,如此刺激,终于驱走了糖也盖不了的苦涩味道。
他们尽管高高在上吧,无所谓,她就喜欢个小保安,怎么样?
“看大门的?”李二叔喃喃重复,好像一时间脑子没有转过弯来。他自己也是泥腿子出身,也许此时的惊讶并无贬意,然而向遥地反映却出乎意料的激烈,“看大门的怎么了,看大门的就不是人?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跟向远一样势力,她削尖了脑袋往上爬,那是她的本事,可未必人人都要跟她一样。”
“向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她为你操了不少心,你应该要多听她的话。”李二叔微微责怪的看着这个从小就拗脾气的女孩。
向遥不乐意了。先前与李二叔夫妇见面的喜悦荡然无存,她冷笑一声,坐回滕俊身边。在桌下握住他有些发凉的手,再也没有跟桌上其他人答腔。
台上,作为主婚人的叶秉林被坐在轮椅上为儿子媳妇的婚礼致辞,他的欣慰是由衷的,说到动情处,眼角都有了湿意,待他礼貌的谢过了所有到场亲友和嘉宾的光临。司仪将麦克风交到新郎手里,问一对新人可有要在婚礼仪式正式开始前要说的感言。
叶骞泽接过麦克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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