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家户户都要团聚,我也不多留她。”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昨晚她来得仓促,外面又下着大雪,不方便出门找酒店,所以让她在家里住了一晚。”
几句话,把两人的关系陡然间撇清。
刘学英愣住了,看看祝清晨,再看看儿子,忽然间一头雾水。
难不成,真是她搞错了?
而最讶异的,当属祝清晨。
她手持筷子望着一眼都不瞧她的薛定,试图搞清楚眼下是什么状况。
若说他不愿这么快在母亲面前坦白两人的关系,大可说她是朋友,可他连朋友这层关系都省略了,只说她找他有要紧事。如今“要紧事”解决了,竟要送她去机场?
薛定不是唐突之人,两人关系未曾确定,是不会急吼吼将她以女友身份介绍给家人的——这一点,祝清晨心知肚明。
可此刻的薛定急于撇清两人的关系,仿佛昨夜种种不过是她一场大梦。
这是祝清晨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她看着他冷静的眉眼,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搁下筷子,站起身来。
所有的少女情怀刹那间冻结成冰。
“我去洗漱。”她与他擦肩而过,声音里持续一夜的娇俏欢愉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六年来从头到脚时刻武装到位的铠甲——遇见薛定后,她时时忘了穿上它,昨夜更是完全卸下。
但这一刻,她又变成了那个女战士。
*
北京的风雪悉数留在了昨夜,一轮红日冉冉东升,将白茫茫的大地也照得辉煌灿烂。
祝清晨与刘学英礼貌道别,跟在薛定身后踏出了大院。
脚下的积雪已有了初融的迹象。
她下意识回头,想从那一地苍白里找出昨夜的雪人,可到底什么也没找着。抬头再看眼前的背影,男人一如既往挺拔修长,却又仿佛和昨夜全然不同了。
他头也不回带她往胡同尽头走,她却停在那颗梧桐树下。
“薛定。”她叫他。
男人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终于回头对上她的视线。
她看着他仿佛结了冰似的表情,还有眼中那再也叫人看不透的情绪,慢慢地攥紧了手,“发生什么事了?”
“……”
“你后悔了,是不是?”
覆着积雪的梧桐树下,她还穿昨夜来时的白色大衣,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素面朝天。眉是一如既往的浓而整齐,眼珠漆黑透亮,皮肤白得近乎半透明。
她从来都不爱化妆,但五官生得漂亮,有姜瑜的漂亮,却又比那种脆弱的美丽多了几分固执与顽强。这让她不只是秀丽,还有一种英气。
不同于昨日的,是她面上没了笑意,双手攥得紧紧的,垂在身侧,神情里有难以掩饰的紧张和焦虑。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在怕什么。
然而薛定看她片刻,点头。
“是。”
他听见自己冷漠而坚决地,说出了她最害怕听见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
基本上低潮章节要结束了,接下来的半本书,又名《千里追夫、驯夫、睡夫记》。
反正就是天雷勾地火,战地搞事情。
来,划一下重点——【搞】字是重点。
来来来,100只小红包,流氓速速出水!=v=
皮带:老夫终于要重出江湖了,老泪纵横嘤嘤嘤!!!
第37章逃兵
第三十七章
日光烈烈,积雪融融。
清晨时分,天地间一片亮堂。
祝清晨立于胡同里,抬眼望着周身都凛冽起来的薛定,心里宛如钝刀子割肉。
他的眼神再不复昨夜的清洌温柔,浑身上下散发着显而易见的疏离与冷漠。
他说他后悔了。
祝清晨攥着手心,固执地仰头看着他,“那昨晚算什么?”
不待他答话,她又哈哈笑了两声,“你可别告诉我一杯螺丝刀就把你喝醉了,所以酒后乱性。”
薛定沉默半晌,说:“是人都会一时冲动,会犯错。”
这话叫祝清晨心脏猛地一缩,先前的欢愉和喜悦悉数散尽。
哈,他管这叫错。
所以亲她是一时冲动,是犯错。
可她不信薛定是闹着玩的,即使他因一时冲动吻了她,那眼里的狂热与放肆绝非一时兴起,而是早有此意。
只是他好不容易钻出壳子,怎么又蜗牛似的缩回去了?
她咬紧牙关,不肯泄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早上多久走的?去哪了?为什么突然就退缩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抛给他。
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看上去又多仓皇,明明满脸惊慌,却还强装镇定。
薛定移开了目光,不让自己再看她。
“……是我的原因。我后悔了。”
他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却又好像来自遥远的地方。
“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你就当我是懦夫,连尝试一下也不敢。昨晚的事是我错了,没有想清楚就对你做了那些事……到底年纪尚轻,定力不够。对不起。”
祝清晨耳边嗡嗡一片,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可大脑乱作一团,又好像根本无法理解他的话。
她听见自己抬高了声音,尖利得有些失常。
“冲到飞机底下救人就敢,恐怖分子袭击也不怕,拿枪爆人脑袋的时候连眼都没眨一下,到头来你跟我说,你怕我?”
“……”
“薛定,我是龙潭虎穴吗?我比炸//弹,比恐怖分子还可怕?你连死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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