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女儿看到他们的为难。但是他们是一家人,不论赵沐青现在有没有能力,都应该与父母一起扛起困难,而不是置身事外!
赵沐青对母亲晓之以理,程淑秀看着女儿的懂事,长久的压力似乎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忍不住泪水涟涟。
之后,程淑秀告诉赵沐青,钱老板前后跟父亲签了三张大单,第一批交货的时候,还挺顺利,钱款都齐了。可是第二批服装的钱款就一直拖着,钱老板跟父亲说是收货方一直拖欠,导致他也拿不出钱来,他表示是诚心跟父亲合作的,款项会一分不少的给父亲,只是需要些时日。对方交不出钱,父亲也无计可施。
“其实当初钱老板没有按时给我们第二批货款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停止合作的!将他带过来的那些工人都遣散了,还回到我们以前那个小作坊,也不至于亏那么多!”程淑秀伤心又懊悔地说。
可是做生意,就像赌博,带着侥幸心理,总以为结局没那么糟,于是不甘心在一场赌博过半时就输钱离开,也不甘心放弃手中仍握的筹码。
钱老板的单子会给厂里带来不少利润,父亲也希望可以继续与他合作下去。第三批的服装因急着要货,父亲就用厂里剩余的钱,买了原布料,并且将家里的钱拿出来,发工人们的工资。接了钱老板的单子后,父亲又经钱老板介绍,招了十多个邻省的工人。厂里的开支大了,又没有收入来源,本以为钱老板不会拖太久,没想到等第三批货都快完成了,钱老板的人影也彻底不见了。如今厂里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家里的积蓄也用光了,可还欠着工人们三个月的工资没发!
“邻省的那个服装加工城近年效益越来越低下,很多小服装厂都倒闭了,与你父亲合作的钱老板,也因经营不善,去年一年亏损巨大。收货方早就将货款打给了他,但也弥补不了他财务上的亏空。如今就算是真的找到了他,钱也要不回来了。”程淑秀越说越觉得委屈,说到最后数度哽咽。
看着母亲不停的流泪,赵沐青只觉得无助。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见母亲在她面前哭过,挚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她也责怪自己,这件事发生至少有半年了,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察觉到呢?就算家人有意隐瞒,她自己也太缺少关心。
一见母亲流泪,赵沐青自己也压制不住,眼眶红了起来。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别多想,这都是我跟你爸的债,我们会慢慢还。”见女儿情绪不对,程淑秀连忙止住眼泪道。
“妈,我看起来就这么没用吗?您放心,我会让咱们家好好的,会照顾好你们的!”
“是妈妈没用,妈妈怎么就鬼迷心窍,相信了那样的人!”
“作为我们服装厂最美的会计,谁不夸您一声精明?妈,您账里算过没?还有多少人的工资没发?”
“还好原布料和一些其他的账都算得清清楚楚,现在账上欠的就是三十多个工人的工资,以前的老工人也还体谅,没太催着我们。那几个外地的工人要回老家,我们也是找一些亲戚东拼西借才凑齐了他们的工钱,但是二十多个老工人的钱实在是拿不出来。那几批货赶得及,大家都是连续加班熬夜,都不容易,也不该欠着。这些借来的钱都是人情,拖着老师傅们的钱也是人情,这得欠多少人情呀!这年头,欠人钱不难还,最难还的是人情哪!”
三十多个工人,三个月的工资,按照以前的月工资算,起码得有四十多万。赵沐青在心里大概的估了个数。
“不还有一批货没发出去吗?将这批货卖掉多少能还掉一点。”赵沐青想起厂里仓库堆放的衣服说。
“哪那么容易?现在都夏天了,仓库里的那些衣服都是春秋季穿的,一时难以出手。等到了季节,又有时新衣服出来,这批货就只能滞销了!”程淑秀说完,皱着眉长长叹了一口气。
“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赵沐青安慰道。
回到学校,赵沐青并没有将家里的事告诉郑昀,这不是一件值得宣扬或是分享的事。赵沐青没有想好她可以为家里做些什么,但她下定决心不会让父母独自承担,因而也无所畏惧。在郑昀面前,她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不让他发现一丝破绽。赵沐青不会因生活的苦难而整日愁眉苦脸,所有的一切困难都是对生活的考验,而这一切终将过去,只是时间的问题。有这样的心态,就不难瞒过郑昀。
高考结束,班级几次大的聚会赵沐青都没去,她需要帮几个裁缝师傅家的孩子补习功课。赵沐青也不要他们的补习费,金钱方面的债,她力所不能及,可她的劳动却能抵一些些人情。
后来有个小型聚会赵沐青倒去了,父母知道她性格内向,也希望她能够与同学多走动,多交一些朋友,便鼓励她去参加。参加的都是平时和郑昀交好的同班同学,地点在一家普通的ktv,包了个大包间,一群人k歌,十分热闹。
郑昀被美国著名高校录取的消息传遍全校,大家都知道他要去美国,聚会的开端大家都一致表达着对郑昀的惜别之情,倒是郑昀,对这件事不怎么在乎,只是招呼着同学们点歌,点酒水零食。
还未散场,赵沐青就悄悄跟郑昀说要回去,再不走赶不上最后一班回家的汽车了。
郑昀颇为不悦地瞥了她一眼,搭在她肩膀的手也拿了下来,“你急着回去干嘛?你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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