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身姿确是熟悉的身影,浅妆,她正站在门外白羽树下,定定看着她似乎勾着笑。
“你怎么来了?”东猗失望道,却一瞬间恢复云淡风轻的看着她。
“意外吗?”
“所为何事?”
“这竟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弗修不在这,你便是这幅样子?”
“弗修呢?他是与你一同出去的?”她疑问道。
“不然呢?确切的说,他是主动去找的我。”浅妆看着她勾起一抹轻笑。
“他现在人呢?”
“你竟不好奇他找我所为何事?”
“并不好奇,他现在人呢?”
“你可真是个急性子,何不来求我。”说完嗤笑出声,走至一旁羽树下,抬头看了看伸手抚着树干。“他就是这样,率性肆意的很,这么随意种下这几颗羽树。”
“什么意思?”
“这些树,喜欢吗?”她转过头盯着东猗。
东猗抬头看了眼漫空的白羽花,竟不顾回答。
“这是用他的鳞片所化,逆鳞刮掉埋至树下,日日以血浇灌,吸收日月精华,方才成就这般美景。”她抬头看着似是痴了般,又似是透过它在看着一个人,“就是这么肆意妄为,只是因为他喜欢,便随心所欲。”
“鳞片?”东猗皱了皱眉。
“你竟不知?”浅妆不屑轻笑一声,“他是南海鲛仙,法力至为高深,比一般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你为何突然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恐你再也见不到他。”浅妆淡淡道。
“什么?”她睁大双眼,“他现在在何处,发生什么事了?”
“他现在在何处我是不知,不过,当时他要去东北方的虎溪谷,也许现在也在那里也不一定。”
“不会的,他法力如此高深...”她依旧沉浸在方才话语中,不断低声呢喃着突然抬起头,“他为什么要去那里?”
浅妆轻哼一声,抬头打量她一眼,“为你续命,你的情况你不会不知吧?”
东猗听罢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似是站不稳,“怎么会?你,他又是如何得知,这并不对。”她皱眉大声道,他是如何得知的,况且又怎会寻得续命之法,她苦笑一番。
“哦?难道不是吗?”浅妆看着她盈盈一笑,似有着探究。
“他与你并不合,又怎会告知于你,而你,又怎会前来相告于我。”东猗淡淡的看着她。
“我承认。”她勾唇一笑,自一旁树下走近东猗,“你二人在一起实在是很不讨喜。”她眯起眼来看着她,“只是,他已是将死之人,告诉你倒也无妨。”
说完不转过身看着上方飘摇的玉树枝干。“只是,我与他相识甚久,而你呢,你们才认识多久?”本是气急的模样,徒然间冷静了下来。“罢了,看在相识的份上,就这些,爱信不信。”
东猗静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慢慢变小直至消失。
满目飘散的白羽花似乎永不会停歇,铺满来时路,遍布满山,这是弗修。如此想着便走至树下,抚着树干侧身倚在一旁,这是弗修。
层层云雾飘过身后,飞速的移动身影。东猗一席红衣如初见他时那般,她笑了笑抚着心口,心口几处发出赤金色灵光,她皱了皱眉,“你不是已经适应了吗?”她喃喃问道。
终于强忍着抚平了心悸,她想到前几日,本是不相信浅妆所言,只是毕竟算是有理有据,况且弗修已走了那么些日子,再不出去她自己也忍不住了。
.......
三楼的凭栏内,立着一道身影,充满灵气的双眸直直的望向一处。
感到下方的动静她方回过神去,她大概知晓了,等了这么多日子,应该不是弗修。确是浅妆,就那般看着自己,她知道自己应该要下去。
浅妆在她面前站定,自怀中掏出一个物什,繁细精致的花纹布满精致的铜镜之上,发出一股幽光。
“这是什么?”东猗淡淡道。
“浑天镜,你应该知道。”
东猗明显的很惊奇,却也没有再言语,只见浅妆施法,铜镜之中现出一个身影。
正是弗修,紧闭双眸满身伤痕,手臂还在滴血,隐约可见残破的鳞片发出些灵光,而身旁漆黑一片,大约看得出是石壁,粘稠之感似乎将要滴落。
“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说完铜镜便收入怀中。
“他怎么样了?”
“依照他的法力,伤至如此地步,连鳞片也已残破掉落,你说呢?”
......
东猗甩甩头不再多想,周身凝力急速的向前赶去。
待停下来时,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何处,她只身立在一处,周身都是乌色海水不见边际,远处黑气缭绕,竟到北海了,她想着。
“我也只能靠敛华锁续命而已,而你现下如此,即便找到你又有何用。”说完转过身看着远处,黑气缭绕愈盛之处,隐约可见山体,“幽都之山。”她缓缓的吐出几个字,便飞身向前。
满目黑气环绕在周围各处,她不适的皱着眉,隐约可见脚下蠕动的蛇虫,不其然的面前突然现出几头玄虎来,甚是雄健硕大的身躯满布戾气,凶残目光逼视着她,她不由向后退了几步,想来她从来未见过如此阵仗。
一瞬间了老虎冲了上来,她赶忙躲避过去,几头玄虎轮番攻击把守不留余地,她飞身躲避时竟见它们可以跳至空中几丈。
东猗渐渐体力有些不支,几番之后立在一旁喘息,看着玄虎又渐渐靠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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