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气死,“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谢凌容悠然站在一边,好像这件事完全和她无关。心一低头挨训,瞄到她就觉得十分不甘心,她这样真是很气人。
他们几个身上背负了无故逃学、公然醉酒和白日宣淫的罪名,这件事注定不能善了。院长罚沈放等人回玄一学堂找值勤的将军领了几板子,再让家里带回去教训。考虑到心一的身体状况,院长让他去静思堂抄写《大胤礼仪道德篇》二十遍,回家思过两天,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心一和沈放几个难兄难弟被迫泪别,独自去静思堂抄书。先前怎么放浪,现在就怎么悲伤,一下午的时间,他连茅房都没去过,尽在这里抄书,手腕都酸了。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他收拾了纸笔,有点害怕在门口见到劳师父。劳师父尽心尽责,却被他故意甩开,还不知对方会怎么生气。
他抱着东西离开静思堂,探头探脑地往门外看。日头西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漫天晚霞之下,就如一座沉默的雕像。心一眼角猛地一跳,在那座雕像边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矍铄老人。
他心里一紧,声音颤抖地开口:“爹……”
镇国公背对着静思堂的大门,似乎正和劳师父一起观赏帝都的落日。听到身后的声音,他慢慢转过身来,板起脸看着心一。
和劳师父比起来,镇国公就像个寻常人家的老爷子,但莫名给人一股巨大的压力。心一实在没有想到,老爹居然亲自来了书院。
“爹!”他心里惶惶的,三两步跨下阶梯,低着头走到镇国公面前,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镇国公表情严肃地瞧了他一会儿,终于开口:“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心一垂头丧气地道。
看着儿子一脸沮丧的样子,镇国公叹了口气,道:“你呀……爹派人跟着你,是怕你不小心出事。你倒好,把劳师父甩开了不说,还跑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多不安全!院长说,你们还喝酒了?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了,你的身体不宜饮酒!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本以为会被老爹狠狠教训一顿,听了这话,心一却听出了每个责怪的字眼背后都充溢着关爱和担忧,心头微微一暖。
“我……”心一老老实实地认错,“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要不是容儿把你带回了书院,还不知你们会在外面闹出什么事呢!”镇国公道,“你还不赶紧谢谢人家!”
闻言,心一不禁一怔,听见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慢慢走近,他扭头一看,果然看见谢凌容悠哉悠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心一的脸顿时就垮了,谢她?没找个法子弄死她就不错了!
“还有你们几个,要好好谢谢人家!”镇国公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逃学喝花酒,你们爹娘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沈放等几个少年从谢小姐身后冒了出来,一手摸着屁股,走路一瘸一拐的。
少年们面对谢凌容站着,接二连三地道:“多谢小姐令我们悬崖勒马及时回头,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几个没齿难忘。”
他们愁眉苦脸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场面十分滑稽。明知道这些话是违心的,少年们屁都不敢放一个,心一见他们这副认怂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想笑。
“烈儿!”耳边陡然传来镇国公的声音。
心一被老爹一喝,顿时就回过神来,赶紧冲谢凌容作了一揖,十分不甘地道:“谢谢你了。”
谢凌容坦然接受了他们的道谢,转身对镇国公道:“容儿今日偶然碰见了他们,那个地方鱼龙混杂,觉得很是不妥,便将他们带了回来,镇国公不必放在心上。世子身体抱恙,还是多多静养的好,不要随便外出凑热闹。”
“嗯。”镇国公摸了摸胡须,对心一道,“既然院长罚你闭门思过,你就在家里老实待几天,再闷也不准出去了。”
“是……”心一沮丧不已。
谢凌容的心情似乎非常好,连嘴角都挂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她向镇国公福了福身子,道:“容儿告退。”
说罢,谢凌容再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轻飘飘地走了。心一望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一脸郁闷。
“不送。”镇国公扭过头,十分严肃地看着心一,“烈儿,快跟我回去!”
离开书院的路上,不少学生向心一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估计他今天逃学逛青楼的事已经传遍整个书院了。他只好假装没看到那些人,目不斜视地跟在老爹身后,二话不说就上了马车。
镇国公刚刚在他对面坐下,又把头凑过来闻了闻,皱着眉头问:“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
察觉到老爹目光里的责备,心一撒谎道:“没有多少,我只喝了一点点。”他估摸着镇国公的气下去了,小心地撒了个娇,“爹,我今天只是出去逛了逛,在醉仙楼吃了顿饭,什么都没做,院长罚我罚得太重了吧?”
“哦,你还不服了?”镇国公斜眼看了过来。
“不是,我……”说着,心一突然来了气,恨恨地道,“谢凌容自己也跑出去了,她也去了乐庭,她还扰乱人家生意,凭什么只抓我们呀……”
“人家是在找人,不像你们几个,光顾着玩。”镇国公用手里的拐杖敲了敲车厢地板,道,“你没看见她带着兵吗?那些人都是从天海府借调来的,是去干正事的。”
“去乐庭找什么人啊?”心一觉得莫名其妙,“例行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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