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怎么可能要?父亲你若要与林家联手,不如直接行事就是了,何必拿我当挡箭牌呢?”
任青本要发怒,却硬生生地忍了回去,“你别太过分,我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才对你客气。顾家已经出事了,任家多少会受到牵连。这是我们压低了姿态去求人家,岂由得你说了算?”
“是吗?那我倒是要感谢娘亲了。”任婉语音冷冷,冰到骨子里去,目光直射任青:“如果我不嫁呢?”
任青终于忍不住发怒,“由不得你。”一摆手,“来人,给我看好大小姐,没有我的命令,一月之内,这个桐梓堂只能进不能出。”
层层涌入的护卫让任婉不由冷笑出声,“父亲,何必呢?当初你让我嫁到顾家,我不也嫁了吗?”
任青面色冷冷,“今时不同往日。”说罢一摆手,即有府兵上前。
任婉面色如常,未改分毫,为首的两名府兵不由为难,压低了声音道:“大小姐,得罪了。咱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请大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
任婉无奈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们为难了。”说罢转身回到自己房内,即有护卫把守房门与各扇窗户锁上。
待得任青离开,令仪忙不迭闯入房间。见令仪慌忙的样子,任婉道:“急什么急?跟你说过多少遍,遇事不要急,急也没有用。”
令仪却“扑通”一声跪下,眼角已然泛出泪花:“姑娘你是不急,可我看着心里太难受,如今公子被收押,老爷又一心想让姑娘再嫁林家,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任婉往门外瞟了一眼,院中每一处角落都站满了护卫。不由一笑,压低了声音道:“你急也没什么用。不过令仪,现在为了掩人耳目,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全部都要断掉,你和慕容联系一定要千般慎重,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见令仪还是满脸忧色,不由笑出了声:“放心吧。云涯知道安排,而且,赵朔怎么可能容忍任家再度与林家结盟,父亲跟云涯之前一样,始终是太过心急了,一心想为弘毅铺平道路,可惜执念越深有些东西就看得越不清楚。”
令仪沉吟许久,终于擦干眼泪,起身将房中暖炉的火拨得稍微旺了些,屋内早春的寒气渐渐消退。
任婉突然怜爱一笑:“令仪丫头也长大了呢,都快及笄了。女子及笄如此重要,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过这一天。只是可惜,你这般小的年纪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四处奔波,如今又要替我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这么一想,真是对不起我曾许下的一定待你如亲妹妹的诺言。”
令仪惶恐不安,躬身行礼,“姑娘不要这样说,该是令仪谢夫人与姑娘厚爱。收留令仪不说,又为我赐名,夫人一直待我极好,姑娘更是一直待我如亲姐妹,令仪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尽力帮姑娘一点。”
“行了,这些话再说就见外了。令仪,交给你的事情你先去做,我说过的话我也一定不会食言。”
令仪点头称是,缓缓退出门去。鹅黄衫子在春日暖阳里格外明媚,任婉定定地看着令仪身量尚微的背影,眼睛眯成一条线,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考量。?
☆、第二十七章
? 半月间,任青再未踏足桐梓堂一步,宁玉师父也再未来看望过任婉。任婉只每日不时看看令仪设法悄悄拿到的账本,计算着足以让万千人眼红不已的倾国之财。
其他大部分时刻,任婉也只是透过窗户看院中的白玉兰,从含苞到怒放再到枯萎,也不过只是短短十来日而已。
然而帝都的政局却在短短半月间天翻地覆。三司会审,判定安靖侯顾云涯以结党营私、卖官鬻爵罪,流放极西抚远郡;顾氏一族成年男子全部充军,女子没入宫中为奴;其余老弱病孺终生不得入京。
其余与顾氏联系紧密的各位大员虽因顾家百年势力错综复杂没有受到太大牵连,却到底被赵朔把握住了把柄,日夜提心吊胆不得安宁,暗中忙着重新投靠其他靠山。一时整个帝都的权力中心乱得不可开交,好不热闹。
“那边什么时候动身?”任婉轻轻靠在椅上,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不紧不慢地问道。
令仪一瞥门口的府兵,压低了声音道:“赵朔极为重视此次打击,怂恿皇上下旨早日发配,应该是十日之后。”说完见任婉并不说话,不由问道,“姑娘,令仪有一事不明。虽然公子所行之事的确不足以犯下死罪,但焉知赵朔不会借题发挥,趁此机会致公子于死地,如何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任婉嫣然一笑:“你呀,看得还是太浅。赵朔自然是希望将顾家斩草除根的,但是你以为顾家百年下来培养的势力都是吃素的么?虽说现在顾家门徒看似一盘散沙,忙着投靠其他势力,但若赵朔真敢动顾云涯一根毫毛,他也可以试试看顾家的势力到底盘根错节到什么程度。”
令仪心中虽还有疑惑,但到底没再问出口,正准备退下,却听任婉挥手示意她上前,轻轻伏在她耳边吩咐道:“准备一下,我要在他走前见见他,安排在城外吧,避过所有人的耳目。”令仪点头,轻轻退出门去。
奉光十六年四月十三,安靖侯顾云涯被剥去爵位,押解出京,昔日风光无限的安靖侯一脉正式垮台。
顾云涯在城门口回望帝都郢城,鉴湖的风轻轻吹来,让人立时清醒不少。昔日风光,今朝落败,再无一人前来送行,朝中门生无一不怕再受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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