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睿齐闻听此事时,气的双目通红,甩开沈文清的手便冲了出去。沈文清怕他顶撞了皇帝,讨不了好,还要被一顿□□,紧紧跟着追出去。
此时早已经下朝,乾清宫的宫人说平辰帝去了凤鸾殿,瞿睿齐转身就走。被迎面而来的沈文清抱住:“作什么去?你去了又能如何?”
“我不服,我不要就藩,哥哥也觉得我要去吗?”
沈文清红了眼眶:“我自是不舍,南疆如今已经失守,大半土地被南蛮占领。去了那里,本就是贫瘠之地,还是战场。脱离皇城,便是脱离权力中心,陛下这招,是完全斩断了你争储的可能。但,他乃一国之君,便是再无理,便是让你去了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尚且如此,你待如何?朝中除了威国公,你再没有人手,如今威国公出战,且已重伤,你便是想从前朝出手反抗,也不得要领。”
瞿睿齐挣开手,虽然才十岁,但此时他的力气已经不小,便是沈文清也抓不住。
“但若是不问,我不甘心。”瞿睿齐疾步而去。
“殿下,大殿下!”沈文清叹出一口气,追了上去。
中午阳光正烈,瞿睿齐已经长高了,炽热的阳光下,瞿睿齐的背影有点模糊,沈文清只在身后,其实,这样的身影时时能见。
瞿睿齐却没想过,这样的日子那般短暂,他无一日不在想,若是那日不去,是否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哥哥,你可知那日我丢的不仅仅是你,也有我,那日之后,我便不是大瞿的大皇子了。你该知道的!
第22章 第 22 章
瞿睿齐也知事情不可逆转,皇帝金口玉言,他只是不甘,不愿,哪怕是去了,他也要是那父亲亲口说的。他知道讨不得公平,但他没想到那男人忌惮至此,多少个闻所未闻,却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瞿睿齐跟着威国公习武多年,学了不少兵法和武艺,威国公走后,给他留下了不少人手,其中便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师傅,此人武艺之高,能够在皇宫中来去自如,便没有过明路,瞿睿齐一直都是偷偷跟着他学习。
如今别看瞿睿齐十岁,不但力气上大于沈文清,便是一般男子也不一定能打赢他。
他走的急,沈文清便只能在后面急急地追。到了凤鸾殿,守门的宫人见了,待要阻止,都被瞿睿齐推开。
进了门内,里面平辰帝、文皇后和二皇子一家三口坐与桌边吃饭,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看的瞿睿齐更是火冒三丈,当然,看见瞿睿齐的平辰帝也并不高兴,冷声质问:“好大的胆子,朕在此也敢闯?”
“儿臣就藩一事,有失公平!”
“朕给你藩地不够大吗?”平辰帝眯眼,对于这个越来越像姚后的人,他看的恶心。
“它除了大还有什么?再说,向来都是成年就藩,便是立儿臣做了肃亲王,儿臣还小,哪懂什么藩地政事?将儿臣就藩,和让儿臣做傀儡有什么区别?就藩到南疆,和流放有什么区别?哪怕儿臣不是父皇的嫡子,哪怕只是庶出的皇子,也不是这样的!”瞿睿齐实在无法忍受,他只想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男人能够给自己一个理由。
“你现今便伶牙俐齿,还怕震不住藩地的臣子?”皇帝重重放下碗筷。
已经追来的沈文清正好赶到,赶紧给三人行礼,嘴里喊着陛下消气,就怕他再一个巴掌把瞿睿齐打出去。他还不知道如今瞿睿齐到底有多厉害,自然也不知道,如今皇帝要再打他,还真没办法把他甩出数丈远。
“儿臣不是伶牙俐齿,只是气愤难平。”
“大殿下忘不可这般误会皇上。”文皇后装模作样地说,这世上没有比她更讨厌姚后母子的了,若不是姚后贱人,她的孩子也不会被太后逼着打落,他自然对于瞿睿齐也是有着这种痛恨的。所以,哪怕文皇后实在不是一个蠢人,在瞿睿齐面前时,也犹如普通的妇人一般,很难掩盖自己的厌恶,手段上也向来不会有所收敛。
“如今南疆战事胶着,威国公连连败退,将士们士气大跌,急需一位皇族亲征,给士兵提升士气。说是就藩,其实主要是坐镇南疆,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文皇后笑眯眯地说。
瞿睿齐冷笑:“前朝战事哪有后宫c-h-a手的道理。”
“放肆,怎么和你母后说话的?”平辰帝喝到。
“她可不是儿臣的母后。”瞿睿齐看着平辰帝,说了一句皇帝人生中最为厌恶听到的话:“儿臣身体里另一半血脉乃是姚家的,不是文家的。”
平辰帝气的吐血,只冷声说:“皇后的意思也是朕的意思。”
瞿睿齐依旧冷着脸说:“即是如此,这等大事儿臣自然是不推迟,不就是皇子亲征吗?儿臣作为大皇子义不容辞,儿臣亲征便是,就藩便算了吧!”
文皇后握紧拳头,皇子亲征不过是坐在后方,哪有什么危险,一旦胜利,便是军功。怎么可能让他得这个便宜?若不是亲征也有危险,必要时刻也要在前头带队,给将士提气,哪怕是坐镇后方,都会有危险,何况二皇子实在年幼。倘若不是这些因素,她都准备送自己的儿子去了。大皇子的危险她自然不在乎,但她也不会让大皇子有机会获得这等军功,只要就藩,不但斩断他的羽翼,就是战事胜利,也不过是藩王上的一些功绩。何况,战后,他便留在藩地,在那等地方,还是大战之后的藩地,便是让他翻腾,还怕翻腾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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