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闭着眼,没有再问。
一连五天,秦宁都在半夜时分突然从床上坐起,而她本身却毫不知情,是梦游吗?秦青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没有多在意,可是很快,秦青就不得不在意起来。
因为这天半夜,秦青再次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妹妹坐起身没多久后,突然呼吸不畅,好像陷在了恶梦里,她挣扎着睁开眼,才发现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有人在掐她的脖子。
透过从玻璃窗进来的月光,秦青清楚地看到坐在床边掐她脖子的人,是她的妹妹秦宁。
秦宁掐得很用力,秦青看到她的表情和眼神都是一种让人感觉很恐怖的邪恶,这不是秦宁!
恐怖感席卷了秦青的全身,秦青感觉掐着她的脖子的是鬼,而不是人,但是即便是鬼掐着她的脖子,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秦青用力地掰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像铁钳一样,于是改用手去扯她的头发,用力地扇了一巴掌上去,似乎让秦宁的脖子扭了一下,她的手才猛然一松,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秦青重重地咳嗽着,喘息着,脸色涨红,伸手摸了一下鼻子,竟然摸到了鼻血。
秦青按下开关把灯打开。
秦宁已经从床上摔到了地上,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呼呼睡着,好像刚刚差点把秦青掐死的人不是她一样。
一时间在秦青脑子里窜过很多念头,最恐怖的那个莫过于鬼上身。这实在很打击秦青的世界观,毕竟她是个不信鬼神的人,所以应该是双重人格吧?只是她们两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所经历的大事都差不多,她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的秦宁怎么会人格分裂。
不知道为什么,秦青突然想起了那两封被她丢掉的信,今天是7月7号,秦宁开始在半夜坐起身……好像就是那两封恶作剧的信件上所说的入学时间之后开始的,巧合?
脑子乱糟糟的,秦青站起身,从垃圾桶里把那两张入学通知书找出来。
多亏了她们从小养成了垃圾分类的习惯,可回收垃圾在没有装满一垃圾篓她们是不会去倒的,因此秦青还能找到半个月前丢进去的纸张。
秦青坐在椅子上,因为担心秦宁还会突然站起身来掐她,不得不把椅子面向床铺,可是盯着两张纸看到天都亮了,秦青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两只眼睛酸胀,浑身疲惫,倒是昨晚差点行凶成功杀了自己亲姐姐的秦宁,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地上坐了起来,看到秦青坐在角落里还吓了一跳。
“我去,你吓死我了,一大早坐在角落里干嘛?”
秦青想说半夜不仅差点被吓破胆,还差点被掐死的人可是她。
“我从床上掉下来了?”秦宁又发现自己睡在地上,然后表情一变,捂着脖子哎哟叫唤了起来,“啊……我的脖子,哎哟我的脖子……我好像落枕了,嘶……痛痛痛痛……”
秦青站起身去给她按摩。说实话秦青真的被吓到了,一时有些不太敢靠近,但是又觉得只是这样就不敢靠近自己的双胞胎妹妹了,好像抛弃了对方一样,有一些负罪感。
帮秦宁按摩了几分钟后,秦宁感觉好多了,看着秦青的眼睛说:“你是昨晚没睡吗?不会又闲着没事睡不着起来写卷子吧?真是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她姐姐是个很好学的人,有时候秦宁都不明白秦青怎么能对学习这么感兴趣,年段第一的位置从来没有让给任何人过,而她身为秦青的妹妹却对学习这项日常任务感到很厌烦,明明是同样的遗传基因,怎么能除了脸之外没有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呢?
秦宁一脸无奈,大眼明亮,有着好笑和包容的色彩,让秦青在她的妹妹其实很讨厌她,讨厌到想要杀了她,和她被鬼上身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冲击掉了自己的世界观。
虽然早上经历了落枕般的痛苦,但是这不能阻止秦宁出去约会玩耍的脚步,她在跟秦青提起的第二天就答应了那位学生会会长的追求。
实际上就算没有男朋友,秦宁的任何假期也没有闲着的时候,永远有人约她出去玩。
而在秦宁无忧无虑地出去玩耍的时候,秦青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男朋友的约会邀请,在家中对着这两张古怪的入学通知书研究,并且开始怀疑自己差点被妹妹掐死那件事其实只是做梦,怎么可能呢?
秦青在家里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对啊,怎么可能呢?不管是看到的妹妹狰狞邪恶可怕的表情和眼神,还是人格分裂,还是鬼上身,还是她差点把秦青掐死,任何一个步骤分开和组合起来都是不可能的。
会不会其实做梦的人是她自己?秦青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拉下领子,看到白皙的脖颈上那紫色的掐痕,还有被指甲刮出来的痕迹。
不是做梦。
深呼吸了几下,还是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秦青上了天台,想要吹吹风,呼吸新鲜空气。
站在天台边缘,秦青看着天边如火烧般的红霞,才发现一天又要过去了,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在天台边缘坐下,秦青看着夕阳放空了打结的脑袋。
她们家是三层楼的只装修了内部的房子,因为爸爸去世后,妈妈一个人要养秦青和妹妹就很辛苦了,没有多余的钱和精力去装修房子,所以她们家的楼顶边缘,是没有砌围墙的。
秦青从小有什么烦恼解不开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天台边缘,让双脚在空中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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