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晃动着。大片的暖黄铺洒在地面上,她的身体便陷在这光影里,纤细却动人。
叶绪燃轻咳一声走进厨房,在陶安惊讶的回眸中神色自若地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罐冰啤。
清脆的开盖声响起。
男人仰头,薄唇微张,下颌的线条流畅优美。他就那样闲适地站着,肩背宽阔,眉眼平淡,浑身透着一股她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觉。
似乎这些再随意不过的动作,由他做起来,就莫名多了点儿味道。
不是潇洒,也绝非慵懒……或许,这就是叶绪燃的魅力?才让那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想到这,陶安在心底笑了一笑,收回视线,继续揉着手中的面团。
她揉面的动作十分娴熟。
宽大的衣袖下,是一截雪白纤细的臂,青葱般的十指沾满了面粉。
叶绪燃将空了的罐子扔进垃圾桶,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身边,眸光落在她的手上,下一秒,浓黑的剑眉微微拧起。
“还不睡觉么?”他问,声音有点儿沙哑。
她却不答,抬眼对上他的,乌黑的眸底映着灯光,亮亮的,“叶绪燃,你想吃面吗?”
吃面?凌晨一点?
叶绪燃脑中迅速闪过什么。
陶安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坦然地对她点了点头。
他抿了抿唇,“好。”然后返身走出厨房,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按下开关,帘子缓缓拉开,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深蓝的夜空和还未陷入沉睡的b城。
目光转到厨房的方向,那团暖黄里,她正自如地动作着。
蓦地,有几分安宁温馨从心底溢出。
——今天,是她的生日。
叶绪燃闭了闭眼,这样的夜,让人容易沦陷。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陶安。
他从英国留学回来不久,公司刚刚起步。父亲不赞成他经商,陶家的老爷子却对他颇为赏识,不时邀请他到陶家做客。
那日进了大门,还没走几步,就和一个迎面跑来的女孩撞了个正着。对方一时站不住,眼看着要往后跌去,他忙伸手去扶。
她似乎被撞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歉。
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他说没事,松了手。
其实这一下撞得实在,身上还真有点儿疼。
有人从后面追上来,他认出那是陶家的管家刘阿姨。
“哎唷小祖宗……”话音未落,刘阿姨已注意到了他,连连转了话头,“叶先生,是您来了,老爷正在书房里等着呢。”
他颔首,对刘阿姨道了谢,便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背后仍有说话声。
“撞得疼了?哎……让你乱跑,也不看着点路……老爷子这回可真是被你气着了……”
他走得远了,那声音便逐渐弱了。踏入书房前,脑海中仍是刚才那双格外清澈的眼睛。
陶煊恒正坐在书房里的桌案后,神情凝重,不知在思虑什么。看到他进来,面色稍稍和缓了一些,“小叶。”
他落座,桌面上摆了盘棋。陶煊恒扶了扶眼镜,对他说:“来吧,这棋盘我一直没动,战个痛快!”
他答了句好,执起一枚黑子。
日光渐弱,杯中的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
这一下,竟到了傍晚。
终于,他将棋子放下,朝对面的老人点头,道:“陶叔棋高一着,绪燃受教。”
陶煊恒呵呵一笑,看了那棋盘半晌,沉沉叹道:“后生可畏啊……再有两年,我怕是也要败在你手上了。”
叶绪燃神色未变,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却并没有否认。
陶煊恒赞赏地看他一眼。
对叶绪燃,他实在很喜欢。意气风发,谦逊有礼,从不妄自菲薄。有能力,更有野心。颇有叶老当年在政治场上的风范。那叶廉不同意儿子从商一事,他亦是有所耳闻。只是……陶煊恒摸了摸下巴,这个年轻人,他看着就很满意嘛。
落日的余晖斜斜地投落在书房里,叶绪燃轻咳一声站起来,准备告辞。
不料陶煊恒却说:“留下吃饭吧,差不多也是时候了。”镜片后的眼睛深沉温和,透着精光。
于是,他微笑,“麻烦了。”
餐桌上,下午撞上的女孩正巧坐在他对面。
陶煊恒给他介绍,说那是自己的二女陶安。陶安……叶绪燃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陶家的小霸王,蜜罐里泡大的小公主。
见面,今儿倒是头一次。
和他想象中不大一样。
一头毛茸茸的短发,小猫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一把。脸也是小小的,那对乌黑的大眼睛里,蕴着一股灵气,让人看了心生喜欢。
那时陶安正处在叛逆的年纪,成天拿着她的宝贝相机到处跑,身上似有一股用不完的劲儿。陶煊恒不喜她这么闹腾,也不大同意她将摄影当成职业。父女下午刚吵了一架,此时一照面,脸色都不好看。
但对着他,该有的教养一点儿没少。她隔着餐桌朝他点点头,眼睛定定地望着他,“你好,我是陶安。你叫我a就好。”
他回以微笑。
……
叶绪燃眯起眼,思绪沉沉。
他们都说,这几年她变了很多。这些话偶尔会地传到他耳边,他只是微笑,并不说什么。
变?哪里。那刻在骨子里的倔脾气,可一点儿都没变。
她只是都藏起来了。
旁人发现不了,他还能看不清么?
“叶绪燃,你睡着了嘛?”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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