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是三日之后。
一声声哀乐将他吵醒,睁开眼,一片茫然。
循着乐声来到灵堂,入目一片雪白。
满灵堂的人都披麻戴孝,灵堂中央是一副金丝楠木的棺材。
棺材前的灵位上,刻着‘修家秦氏’。
众人一见到修麟炀,一个个面色便紧张起来,便是连哀乐都停了。
束风快步而来,眉心低沉,“爷。”
原本,是想劝劝修麟炀的,可话一出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劝?
这种事要如何劝?
修麟炀面无表情,一双眼只紧紧的盯着那副棺材,而后摆了摆手,“都退下。”
声音透着虚弱,前所未有。
束风还是担心的,张了张嘴,却只有无力的三个字,“爷,节哀。”
“退下。”
加重了语气,依旧是虚弱的。
束风点了点头,招呼着满灵堂的人尽数退下。
灵堂,顿时陷入死寂。
他缓步朝着那口棺材走去,鞋底摩擦过地面的细微声响都那般清晰。
她就躺在棺材里头,身上穿着上好的丝锦寿衣,珍珠翡翠一应俱全。
他们知道他宠她,什么都给要给她最好的。
哪怕这一切,是那样的仓促。
只是,她的脸上被画了浓浓的妆。
只怀中拿出帕子,替她将那厚重的妆容轻轻抹去。
“瞧瞧爷不在,他们都把你折腾成了什么样子。”她一贯不爱涂脂抹粉,如今这般厚重的妆,怕是这奴才在地府都该跳脚骂人了。
一想起阿思或许真的会在阎王殿内大闹,修麟炀的嘴角便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小奴才,爷不在,可别瞎折腾,没人护得了你。若真被欺负了,托个梦告诉爷,爷定把这世上所有的阎王庙都给砸了,给你出气。”
声音落下,自然无人回应。
他的小奴才死了。
她在他的怀里渐渐失了体温,渐渐僵硬。
死了,就是这辈子她再也不能与他顶罪了。
不能气他,不能怨他,不能在把冰凉的双手放他胸口来冰他。
他把他的小奴才给弄丢了。
再也找不回来了。
泪,忽然一滴滴的往下落,砸在她早已冰凉的脸上。
弄花了她的妆。
“这可如何是好。”他嗤笑,忙替她擦去,可妆花了就是花了,人死了,就是死了。
心口如同被撕裂开来了一般,他喉间滚动了几下,终是止不住那沉沉的呜咽。
“狗奴才,爷好痛。”
痛得快死了一样!
每一次的呼吸都好似一把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着他的心脏!
是惩罚吧?
罚他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护不住。
修麟炀,你他妈真没用!!
他独自一人,在她的灵堂内待到了日落。
走出灵堂时,众人只见他双眼泛红,满身的杀伐之气,果真如阎王将领。
“来人。”他沉声轻唤,束风等人立刻迎上,“属下在。”
“血洗狱血教。”
短短的五个字,已是叫人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束风等人神色一凛,心知此行突然,必定讨不得便宜。
但,没有人阻止,反倒是气势恢弘得高声应道,“是!”
当夜,一行人飞跃百里,直袭狱血教。
狱血教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终究还是有真本事的。
很快便列齐各种阵法,围困修麟炀等人。
换作平时,修麟炀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可今日,他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拼了一身的伤,强行破阵。
最后,他见到了狱血教的教主。
可那人却已是被挑断了手脚筋,趴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
而叶开,手持滴血的长剑,站在一旁。
见到修麟炀,叶开便将长剑扔了过去,“你才是阿思的夫君,这仇,该你报。”
修麟炀俯身拾起长剑,一步步朝着狱血教教主走去。
狱血教教主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修,修麟炀,我狱血教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你真正的仇人,是你亲爹!”
要报仇,他也该杀入皇宫才对!
修麟炀一脸淡漠,剑峰在狱血教教主的脸上轻轻擦过,“本王心里有数,可是,阿思明日就要下葬了。”
仇,他会一笔一笔的慢慢清算。
可阿思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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