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余光瞥到旁边的安文山,安文山低着头也没有说话。
看着他俩一句话都问不出来,方楠继续说道:“就是在你们俩中间捡到的,不是你们俩的又是谁的,难道是凭空出现的不成。咱们学校对作弊抓的严,你们俩早点交代了,我还能帮你争取宽大处理。”
谢景依旧没有说话,他在看安文山。
安文山低着头,黑框眼镜耷拉在鼻尖上,半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老师,我能看一下那张纸吗?”
方楠点头,允许了。
安文山从桌子上拿起来,粗粗的扫一眼,说道:“这上面的每一个公式我都会背,没必要还写在cao稿纸上,老师你不信可以考考我。”
方楠扭头对谢景说:“你呢?你会背吗?”
谢景看都没看一眼,随口说道:“不会,但是不是我。”
谁知道写这个小抄的人写了什么犄角旮旯的公式,谢景懒得看,直接否认了。
方楠对谢景道:“你和我解释一下,你怎么从21考到两百多的,否则我没办法相信你。”
谢景笑了:“我能坦坦荡荡地考几十分,还会大费周章的作弊。”
方楠:“……”
这话虽然说得挺不要脸,竟然还挺有道理的。
安文山小声地说道:“那也不一定,谁不想要高分呢。分不高还想考的高,不就需要作弊吗?”
谢景嘲讽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安文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快被气死了。
“行了。”方楠打断他俩,“你俩既然都不承认,那我就上报学校,叫家长、记过、处分、通报批评。要是谁承认了,这次成绩取消,念在是初犯,我会求学校在给你一次机会的,不会大肆宣扬。”
“老师,这和我没关系啊。”安文山急了,“这张纸上的内容我都会背,肯定不是我的,不能因为谢景不承认就通报批评我啊。”
方楠反问道:“那你有证据证明就是谢景的吗?”
“我……”安文山咬咬牙,“我亲眼看见的,但是我说了你肯定不相信。”
方楠的电话响了,方楠看了一眼,对屋里的两个人说道:“你俩先等一会,我出去接个电话。”
方楠刚走,安文山就“语重心长”地劝道:“谢景,老师说了,早点承认她不会追究的,再拖下去对我们俩都不好。”
谢景似笑非笑:“你这么笃定?”
安文山说:“只有我们俩,不是我肯定就是你啊。”
谢景笑了笑:“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也不是你在作弊。
谢景又不是傻子。
因为最近风大,感冒的比较多,阶梯教室的窗户都是关着的,教室里是没有风的。如果他俩都不是,那只能是从别的地方吹过来的。而只有大门才通风,从外往里吹,那cao稿纸只能从前面吹过来,吹过来的时候,谢景肯定能看到。
谢景没看到,而且谢景前面只有沈晏清,谢景了解他,沈晏清没必要。
所以,只能是他俩的。
不是谢景,只能是安文山。
安文山信誓旦旦他都会背,肯定不是假的,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一口咬死谢景,那他到底想干嘛?
谢景心道,诬陷我作弊吗。
谢景从脑袋里抠出他的前世今生,关于安文山的记忆连十秒都没有,如果不是上午他找谢景说话,谢景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他了,谢景心想,难道是因为上午对错了他的一道题?
也不用这么玻璃心吧。
谢景盯着安文山:“诬陷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安文山惊讶道:“你自己做的事情,关我什么事,你害我在挨骂,我不也没和你计较吗。”
方楠打完电话回来了:“你俩想通了没有,到底承不承认?”
谢景道:“既然他说了,成绩不好的才想靠作弊拿高分。那这样吧,这次成绩肯定是作废的,下次考试,只要我分比他低,那我认,通报批评、记过处分,我没有意见。但是,如果他更低,那这张纸就是他的,同样的待遇。”
安文山怒道:“凭什么!明明不可能是我,为什么要逼我承认。”
谢景挑眉:“那谁知道呢,万一你想泼我脏水呢?还是你觉得,最后还是你要承认。”
方楠又想起羊毛卷说过,最近两次谢景的理综成绩都不是很好:“这也太cao率了吧,你不是最近都没考好吗,为什么要这么解决?”
谢景好整以暇,缓缓说道:“比成绩,我从没输过。”
说完他忽然笑了一下,眉眼弯弯,嘴角微翘,带着一丝明显的轻蔑,“我也不屑于作弊。”
安文山低下头说道:“行,我答应你。”
作弊的事情没个最终定论,但是他们探讨出一套自己的解决方式,方楠让两个人从办公室里先回去了。
物理考完之后是晚饭时间,大家都去吃饭了,腾飞园里人丁稀少。
南楼和北楼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方形花坛,谢景走廊的台阶上下去,准备从花坛的边缘绕过去,回到北楼的教室。
“谢景。”安文山从背后叫住谢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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