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我一定杀了他。」
伶装作没听见,她只能向那旗帜走去。
从城门走向铁木的所在只是一条长路,即使那只是一刻间就走完的路段,伶却感觉走了一天一夜似的。
终於看见了,他就端坐在军营中央的大帐蓬下,一身闪亮的盔甲,一把长剑笔直地插在他左手之下的土地里。
铁木从那远远的帐下直瞪住伶姗姗来迟的步履。伶感觉得到他的眼光,如监视猎物的狮子,她心里的寒意更强烈了,恐惧感无形地压下来,她真想转身走,可是,她不能。
「天,他真的在等我!他究竟想怎样?」伶在心里问,但见阔别多年的铁木,他比之前更英伟,眼神更锐利,额上的头巾消失了,脸上的表情更为冷酷,冷酷得叫伶再也认不得他了。
伶不能不承认,「他改变了。这已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铁木了。」
☆、4.1公主的交易
铁木一直沉默地坐在帐篷前,伶来了,出现的时间比他预计的更早,显然是因为灾情严重。然而最让他预料不到的却是伶的变化,多少年没见了?她已成了如此好看的女人,铁木忽感到咽喉乾涸,他一面看著伶,一面把水袋里的水喝尽了,可是,喉咙仍然是那麽乾,乾得似有火在烧,做他烦躁极了。
她愈走愈近,一身神官侍学的白长裙,白?的皮肤在阳光之下,整个人彷佛透明的光体,铁木相信如果世上真有女神的话,大概就是如此模样吧。
他不觉地想起很久的从前,那个在森林深处第一次遇见伶的下午,她那时如受惊的百灵鸟,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如翅膀一样不住的拍动,从翅膀之下扇来的,是一阵让人生出怜爱、叫人心痛的柔风,铁木从未嗜过那样的感觉。
「我最讨厌不能掌控的东西。」铁木立即在心底咆哮,他不想记起那些久远的儿时往事,可是,他就是没法忘记伶,没法忘记她曾予以的振动。每次看见伶,他心里便有种刺痛,就像此刻,他的心跳狂飙,喉间的火已漫到全身了,状况比从前更为严重了。他不禁用力地呼吸以镇压那些不受控的痛与压迫感。他从前已怀疑伶是个天生会术法的人,过去几年她一直留在阿蒙神殿,大概已学会更高级的术法了。
「何以此女人站著就能让我有受伤一样的痛感?这种看不见血肉的伤口根本没法治疗,这不是术法,是什麽?」
作为一个战士,他不怕什麽的武器或敌人,因他从未败过。不,他曾败过一次,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断剑击倒,即使他知道自己不是败在那人的武技而是败在那精炼的宝剑,但被击败却是铁一般的事实,也一直让他耿耿於怀,而击败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伶的未婚夫,那个富可敌国的商人之子,夏照。
「我会好好回敬你,夏照。」每次想起夏照,他便会切齿地恨。他远眺伶那吸引人眼目的体态,又想起夏照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伶是我的,她爱的是我,你给我滚远一点,不许再接近她!」
「我铁木从不受威胁,你要我滚?我就走来给你看。你要我不要接近她,我就要拿下她。你既然如此在意此女人,我就要毁了她给你尝试被侮辱、被掠夺的痛苦。」
铁木没法忘记那夏照的虚伪脸,那人以非骑士的身份在骑士的武斗场中把他打败,把他本已拿在手的荣誉耻夺去,之後却装出一派磊落的模样把胜利者所得的<骑士之盾>交还,说自己不是比赛的正式参与者没理由拿下那盾。那刻铁木所受的侮辱却更甚,而伶竟站在那男人的一边,她更亲手把<骑士之盾>再次塞入铁木的手里。
「岂有此理的二人。」铁木按在剑柄上的手不禁紧握住,「一个是曾经让我败下来的男人,一个是可以不动刀枪而使我受伤的女人,两个都是必要被灭的敌人,来吧,就让我彻底击溃你们。爱?夏照,就让我看看你怎麽爱?」
伶的身影已进入军营的范围,她的美丽让有眼睛的人都驻足呆愣,这却不包括那大批因食物而走来的饥民。在饿极之时,什麽美女也不比食物吸引,何况他们都几天没吃过了,所有眼睛都死死地盯著马车上的粮食,再看不见别的了。
伶事实上也是饥民的一份子,她也看著数十辆受军兵严密看守著的马车,车上满满地载了南瓜、玉米等食物,聚集而来的饥民愈聚聚多,他们央求要食物的声音愈来愈凄凉,听得公主的心也酸了,她决意不惜一切,一定要为人民争取一线的生机。
「铁木,我知道父王对不起你,我至今也不明白父亲当年何以要剿杀炎族,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追究的。但所有的债应该由我来还,一切与大鹰子民无关……」伶在心里想著说服铁木的话,但她实在没把握,究竟邪神要什麽件才肯给灾民分发食物?她既疑惑,又害怕,但她不可以转身走,因为此刻踏入邪军营地的,不是伶,而是大鹰国的新王啊。
☆、4.2公主的交易
「公主,你看哪儿,大大的南瓜塞满车厢,让人眼睁睁的看著却没得吃,真好难受!愈看肚子愈饿……」水儿不禁的怨骂,「那个邪神究竟想怎样?他就是要看著人们痛苦、饥肠辘辘地跪地向他哭求吗?」
伶也很疑惑,她从不认为铁木是以别人的痛苦为快乐事的人,他只是一个好强又自尊心重的人。他的眼睛从不注意弱者,因为他是个真正的战士,他只注意谁会是他的敌手。然而,这是从前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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