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看向犀哥,“啧,犀哥你也别问下去了,我觉的就是你捎来那玩意有问题,你有空还是去问问你那给你货的朋友,是不是也梦见女鬼了吧!”
“就是,”涛子眼一斜,站到了小飞的阵营里,“小飞说的对,犀哥你还是自我反省反省吧,就那货,还想多收我们钱。得,今天就我和飞出去活动活动吧,清醒清醒脑子……”
犀哥手摸上脖子上的浅痕,还想说什么。涛子已经走到门口,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定身回头看着他,“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涛子的语气压低了几分。
犀哥抬眼看过去。
涛子轻蔑地笑了声,又收敛了表情,指指自己脖子上久远的伤疤,“像我们干这个的,手上就算没有人命也仇人无数了,该找上门的也不是没找来过,该蹲号子也进去过,噩梦前些年就做过无数。现在最难的时候过来了,不管是人是鬼,我反正是无所谓了。大不了……就是一掉脑袋么。”
犀哥听完,眼帘一垂,过了几秒,他猛地丢开镜子,伸手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瓜,“涛子你说的对。死有什么好怕的,闭眼睡觉谁不会……怕就怕,活着没福享哟!”
——
奚萌自这一次醒来后,发现不仅是那三个人,连自己都觉得上胳膊有些扭着,皮肤有些轻微的擦伤,怕是附身在史强身上时弄伤的。她仔细想了想,既然鬼蛋已经在上一梦的最后关头被逼着释放出来了,下一次的机会,她就没有理由再失败。
既然屡教不改,毫无廉耻和救赎的可能,就找准时机,下手吧。
奚萌望着黑洞洞的四楼西头禁闭室,深吸了一口气。
当日是期限的第五天,女孩们那边还没有采取行动,两个外出的男人竟第一次迟迟不归。
按照惯例,凌晨一两点钟,外出的涛子和小飞就该回来了。可现在都三点半了,小楼里还只剩下默默抽烟的犀哥一人。
越不按常理出牌,奚萌心里的不安就越发浓烈。
到了四点五十分,她终于听见了从楼后传来的停车声。
犀哥将烟头丢到地上,从椅子上跳起,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奚萌出不去,只能在二楼的窗台上看着三人。
清冷的月色下,涛子和小飞下了车,却没有将面包车熄火,而是站在车边不说话。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奚萌咬牙。
过了一会,犀哥走过去了,当头对着他们一阵低声地骂咧:“我槽你们搞什么啊,不是说好出去晃记得看时间的吗!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以为你们被……”
“犀哥,我们……”小飞脸色古怪,他指了指面包车,“你还是先上去看看吧。”
犀哥一顿,随即眉头蹙起。他走过去往车里瞧了瞧,很快缩回来。
这一回,他不仅是想骂人了。忍了忍,他指着车里问两人道:“怎么回事?怎么搞的!那个,怎么就死了呢。”
听到“死了”的字眼,窗口的奚萌心里一沉。
“是我的失误,”涛子吊儿郎当地耸耸肩,解释说:“她大概那个时候以为我要那个她吧,就拼死挣扎,一头撞墙上了……烈女啊,嗬。”
“你,你……”犀哥心疼少了的东西,气得头上冒烟,“你让我怎么说你!就那么几天了,你憋不住不知道自己动手么!实在不行去花钱找啊!非得栽掉几万块钱!”
“不就几万块钱么,值得你这么小题大做吗。你要是闲少,怎么不去抢银行啊,银行钱多啊。为什么不去,不就是没本事么!”涛子满不在乎地斜着眼,自从以前跟着犀哥干的小弟陆陆续续散了后,他这个老大位子也快坐不安稳了。
犀哥浑身都发抖了。
小飞见状只能出来劝解,将他们的视线挪开,“两位哥,你们先缓缓,别的事我们不着急,不着急啊回头好好谈。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怎么处理这个,这个。”
他朝车里的尸体扬扬下巴,“天快亮了,再不处理就来不及了。刚才我和涛子回来得晚就是因为在郊区转了一圈,可哪哪看着都不太合适。”
犀哥好不容易缓过情绪,顿了顿,指指脚下,“就这里吧。”
“啊?”
“我们也就在这呆不过五天了,差不多埋了就行。这里没什么人过路的,几天根本发现不了,等发现了,都干尸了……对了,你们两个别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啊,她没拿指甲挠你们吧……”
奚萌全程咬牙切齿,目视男人们轻车熟路地将一具少女的尸体从车上搬离下来,挖开了土,丢进去,再埋回去,恢复原状。
干完这一切,他们已经几乎和好如初了,纷纷如释重负的模样。
她将那个位置牢牢记在了心里。
——
震耳欲聋的音响,晃动不停的彩灯,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烟酒和脂粉的气息。
奚萌睁开眼后有一瞬的不适应,待她看清楚现状,后背突然被人一推,她向前迈了一步,脚下纤细的超高跟险些令她跌倒。
“没事吧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身旁一浓妆艳抹的皮裙女孩开口问她道。
奚萌回过神,见自己穿着勉强能遮住大腿根的金色紧身连衣裙,肩膀和手臂都露在外面,眼皮上有种微微的负重感,结合现在的环境,心里便将这回入梦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回那个问她话的女孩,“我没事。”
对方也没再刨根究底,嗯了声便转过头去和其他女孩聊化妆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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