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像月光,“你急着回法国吗?”
“不急。”
“那我明天带你去故宫吧,特别漂亮的。”
谢尔顿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
——“他是谁?”
杨雨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望向杨愚鲁,又沿着杨愚鲁的视线望过去,“他是……”杨雨婷绞尽脑汁,才想出了合适的话来,“他不是什么人,他家里好像不经商、不从政,好像也不是什么老贵族。”
杨愚鲁微笑着看了妹妹一眼,“这么神秘?是你请来的吗?”
杨雨婷困惑地拧了拧眉,说:“不是吧……”
那边林晚也在问:“你不是不喜欢凑热闹吗?是杨雨婷请你来的?”
“我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
林晚心想有什么好看的,却又听见他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去哪里?”
“去街上逛逛吧,我要买一对袖扣,你帮我挑挑好吗?”
在林晚记忆中谢尔顿似乎并不是这么挑剔的人,可他不知疲倦地走了很久,看了无数对袖扣,仍然没有要刷卡的意思。她跟着他走出一家奢侈品店,一抬头,才恍然发觉天色已经暗了。
街边的霓虹灯非常漂亮,林晚笑着看向身边的人,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发现……他离自己非常近。西方人高大挺拔的身材,微微俯身注视着她,竟使她无端生出了些羞赧,粉嫩的一抹红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谢尔顿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他眼底有一道奇异的流光转瞬即逝,可下一刻,他咧开嘴角笑了一笑,声线比平时还要懒洋洋:“冷不冷?”
春天夜晚的风带着凉意,还带着难以言说的香气。
林晚忽然想到,自己在病床上缠绵了好久好久。
谢尔顿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因此他自作主张地脱下了外套,披到她肩上。不是笔挺的西装外套,而是一件宽松随意的黑色棒球服。
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林晚轻轻地低下头,忽然说:“谢利,你为什么不问我?”
谢尔顿闻言挑起眉端,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为什么要帮那个美国的新议员呢?或者说,我为什么要向阿贝尔·庄默示好呢?我为什么……”
“爱丽,其实事情不用那么麻烦的。”他忽然说。
林晚仰起脸。
“维克多以为他是为了你好,可是我不这样想。当然我也能理解他。爱丽,知道吗?伤了人,你的性情就会改变——人生本就不易,但你伤了人,你就会有更多更多的痛苦和噩梦。”谢尔顿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她,而是看着今天晚上似乎格外圆的月亮,“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孩子,你承受不了这些。如果维克多真的答应了你,如果他真的给了你想要的……”
似乎有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你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吗?我要他们死。”——是自己吗?
“我要他们一个比一个悲惨地死掉。”——是自己吗?
真的是自己吗?
但是维克多对她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会明白我为什么做一些事,不做一些事。你会明白我是为了你好。”
林晚几乎有些站不稳,但是谢尔顿还在说。
“可能你这辈子都会心惊胆颤地度日,半夜惊醒,被一点点声响吓得睡不着……你值得最好的东西,爱丽,你这样的女孩子……”
林晚忽然踉跄地后退了半步。
她脸色发白,神色仓皇地盯着他。
谢尔顿一动不动,他只是轻轻地说:“但是事情不用这么麻烦的。”
“安德烈总是骗你,总是看别的女人,总是在你面前解决问题让你害怕……可我不会。”
“那时候我们很开心,对不对?……就当是我没出息吧,我不想要别人,我只想要你。”
“还有那些你讨厌的人,你恨的人,我会找他们讨回代价的。我不会要他们的命,但是他们必须,必须要付出代价。”
他静静地说完这些话,垂下头呆了半晌,才又看向她,“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才回来。”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同维克多一起抵达意大利,却看见她躺在医院里,那样苍白,那样虚弱,所以他只能忍耐,只能沉默不语。“我只是希望现在还不算迟。”
林晚的眼眶干涩,她有流泪的冲动,但是她哭不出来——这几个月她已经流了太多泪了——她怔怔地看着他,问他:“……为什么现在来找我?”
“维克多不许我在你面前乱说话——可是有别人告诉你了。”
谢尔顿慢慢地、慢慢地伸出手,说:“爱丽,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林晚恍恍惚惚地伸出手。
她能感觉到那件外套掉到了地上,但是她没有动。她的脸贴在他脖颈处温热的肌肤上,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漂亮的锁骨和流畅的胸肌线条。男生也没有动。他微微弯下腰,用力搂紧了她,就像对待失而复得的命运一样,他用力把她按在怀里。
第78章大家都不过是凡人
“人间若如地狱般平等友爱,又有谁会相信上帝的荣光呢?”很久之前谢尔顿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晚曾以为他是个完全冷漠的人。
但原来不是的。
白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头也不回地问她:“怎么这么晚回来?”
林晚嗯了一声:“我遇见了以前的朋友。”
“过来坐坐。”
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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