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正正,闪烁着莹莹光泽,内部却有无数看不见的齿轮在转动,随时会有毒物从不知名的地方射出,万般精巧,杀机暗藏。
牙苍雪的面孔忽的冷了下来,他抽出千机匣,在主柄上一抽金环,“咔哒“一声,从盒子两侧伸出两翼,有乌金的绳索牵绕,变作一只精巧的弩。
最后,他掏出一只银色的面具,缓缓的架在了自己的面孔上。那面具形状诡谲,质地坚硬,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孔,冷冷的失去了温度,像是雕像。
“要活下去啊。”他低下头,微不可闻的对自己说,仿佛是在催眠,将这几个字烙在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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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宫的热度在“怀玉散人”东方如卿提前归来之时几乎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众人簇拥着御剑归来的东方如卿,手舞足蹈欢天喜地,倒是东方裂天的脸色不大好,在一旁负手讪讪而笑。
东方如卿着一袭蓝白相间的道家长袍,动辄间仿若有云气缭绕,长长眉宇就如那终年不化的冰雪一般洁白,飘飘若谪仙,双瞳清明,虽然岁月在脸颊上留下了刀刻般的纹理,却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他手执拂尘,背上背着一柄细长的剑,剑在铜色的鞘中,显得古朴无华,与他这一身飘然出尘的打扮极是不符,倒也没人问这端倪。
“归月回来了。”他很快看见了不远处颔首而立的傅归月,微微一笑说。
这一句淡漠的问候包含了千言万语,有安慰,有赞赏,有叹惋,有怜惜,从一个修行百年的老人口中说出,寻常人不懂,傅归月却感到共鸣,他几步上前,蓦地单膝拜倒在东方宫主面前,声音喑哑:“师傅......”
周遭倏地安静了下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缄默了,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一对师徒。
傅归月的脊背有细微的颤抖,东方如卿看在眼里,弯腰将他扶了起来,掌心的力度让傅归月动荡的心为之尘埃落定,他抬眸看着苍颜白发的老者,展颜一笑,颇为夺目:“师傅怎的提前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东方如卿也不多言,笑了笑道。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复又叽叽喳喳吵闹起来,簇拥着东方如卿远去了,白天启和追风的脸色极差,因为他们即将路过清寒殿——那里面还关着一个萧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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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竹忽的一软,瘫倒在了蒲团上,酸麻刺痛的感觉像蛇一样缠绕着双腿,她一边倒抽冷气一边用手使劲捶着膝盖,发现自己能动了。
她眼前一亮,猜到大约是师伯设下的咒术到了时限,不由得挣扎着站起来,准备逃走,奈何跪的太久,她几乎是爬到窗前去的。
推开窗户,她听到了振奋人心的喧闹声,远远的看见一行人走来,鹤立鸡群的俨然是师傅,她欣喜若狂,又觉得安定,短短一别,却好像过了几千年。勉力撑着窗台,她高高的举起了手,笑容满面,想着一定要在合适的时候对师傅打招呼,不能显得太颓废,一定要开心,声音要响亮。
东方如卿已经走近了,他微微偏过头来,清俊的面孔在阳光下柔和端庄,几乎要看过来了,萧竹深吸了一口气,大喊:“师——”
才叫出第一个字,忽然一股强劲的力量推动窗户,“啪”一声,两扇窗朝着中间重重的合拢,猛地关上。这一下来的突然,几乎撞在萧竹的脸上,她吓得退缩,鼻子还是重重的挨了一下,痛的眼冒金星。
失去了窗台的支撑,她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只觉得慌乱,顾不得鼻子里渗出来的铁锈气,连滚带爬的朝着邻近的窗户挪动,刚够着窗台,两扇窗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一般,又重重的合上了,怎么推也推不开。
萧竹有些发愣,直挺挺的坐在冰凉的地上,脑海里转过许多念头,是白天启还是追风还是东方裂天......直到那些人声渐渐远去了,她还是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觉得喉口里一阵腥甜冰凉,再用手一摸,尽是血。
偌大的清寒殿,像是一个巨大的棺木,将她封锁了。
东方如卿垂下手腕,拂尘迎风飘动,一派与世无争的气质。
他转过头,看着傅归月凝眉的侧颜。
“师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发觉师傅在看自己,傅归月有些发窘,不由得开口低声问道。
“涅槃经中有一典故,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慧能进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东方如卿没有看他,徐徐说道。
傅归月怔了怔,低头道:“归月明白,这几日定好好自省,不再浮躁。”
“你下山久了,心有浮躁也属常理。”东方如卿道。
白天启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他偷瞄见萧竹被某种封术重又关了回去,那术法丢的又准又快,看样子是没人知晓了。
“喂追风师弟,是不是你干的啊。”他用胳膊肘拱了拱追风低声笑道。
“什么?”追风一脸迷茫。
“蠢货。”白天启翻了个白眼,窃笑道:“你也没那个本事,十有八九是裂天师伯替咱出了一口气。”
夜色降临,白云宫里灯火崇明,为了给傅归月接风大设宴席,虽没有民间歌舞,但有丝竹清酒应和,时而有不怕生的仙鹤小鹿闯进来,也别有一番意境。
东方如卿在上座,面前只有一壶清酒,他修行的久了,只道酒肉穿肠过,那一杯酒盈盈摆在面前,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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