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人拉住了手,赵苏杭回头不解地看着萧钰。
萧钰瞥开眼,轻声说出他的决定:“你留下吧!”
“你说什么?”赵苏杭笑,“我不曾听清,你大点声。”
“苏杭。”萧钰低低一叹,把她拥进怀里,“凉州不安全,且不知途中我还会不会遇到刺杀,与我一道,你也会有危险。我几番思虑,觉得你留在此处甚好。这里鲜有人知,村民也淳朴热情……”
他尚未说完,便听见那人笑出声,接着又听她道:“你怎知我喜欢这里?”
萧钰微愕,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
赵苏杭双眼晶亮地看着他,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声音听起来都更轻快些:“我还正想着如何同你商量此事,既然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了,那便如此决定吧。”说完便起身离开。
看着被掩上的门,萧钰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本以为苏杭会很想与自己一起走,自己把她留在这里她会很不高兴,他本来都想好如何哄她了,而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听到她说她很喜欢这里,想留下。原来她一早便想好了不同自己去凉州。在他眼里,自己不带她去凉州是一回事,她自己不愿意同自己去凉州又是另外一件事。
若是在外面帮阿婆做饭的苏杭知道他这想法,定会毫不留情地斥责他大男子主义。然她并不知萧钰这个想法,她现下也说不清心中滋味如何。
她所谓的想留下哪是一早便有的想法,她一直想着同他一起去凉州来着,然听到他要把自己留下的决定,她反倒忽生此种想法。留下也好,反正她来凉州也是因为蒲莲,如今蒲莲在京都,她也不必担心萧钰同她产生感情,三年后也不会带一个庶子回去,她的主母地位便不会受到威胁了。若世人把她遗忘了,这更好,她便可以想去何处便去何处。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有淡淡的涩意与不好的预感。
萧钰第二日一早便走了,留下苏杭一个人走了,他说等凉州一切安排妥当了便来接她。
至于萧钰到时还会不会想起她,赵苏杭并不在意。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几日,她为了给萧钰补身体,村子里的人到集市上买东西,银子花的也差不多了。既然她要这这里长住,便不能一直住在阿婆家,必须得盖个房子才行,还有一应家具都得备齐,再去裁几身衣服……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还好此处已到了凉州地界,她先前安排归明母子到凉州正是为此做准备,如今也正好派上用场。当初为了掩人耳目,她并未让归明母子到凉州州府附近开铺子,而是选择了一处偏僻的小镇,亦可防止被萧钰发现,且那镇子还与这个镇子相邻。如今看来,还真是明智之举啊。
她搭着村里人的牛车去了镇上,又雇了马车到隔壁镇,找到了归明母子,与他们闲话来半晌,这才拿着银子回了村里。
她在村里靠近村口的地方找了一块空地,请人盖了房子,还有一个小院,院子里的空地很大,两旁种了蔬菜。也算是过起了悠闲的平淡生活。每日看着夕阳落山,她总会颇有感慨地想起小学时背过的那首陶渊明的诗: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或许她也可以种些菊花,待到九月,看满院的菊花盛开,品着菊花茶,品味人生。赵苏杭被自己这想法逗笑了,因为懒,倒也并未真的实施。
就这样,她在这个小山村里住了下来。
正是雨季,一日,入夜后,又下起了雨。赵苏杭早早便睡下了,整个山村都被雨幕笼罩,又静谧的不可思议。
熟睡中的苏杭被凄厉的狗叫声吵醒,披衣下床,方开了门,便被一个黑影笼罩,接着自己被撞倒在地。
赵苏杭费力地推开身上的人,自己爬起来,却见那人身后迤逦的血迹,不禁暗暗心惊。再看看这个身穿白衣的俊郎男子,看起来似乎并不像坏人,赵苏杭决定帮她。
她把男子拖起来,正想为他擦洗身上的血迹,便再次听到狗叫声,且比之前的还要大。赵苏杭心生警觉,连忙把男子拖到红薯窖里,又拿了破布擦干了地上的血。看了眼门外,血迹被雨水冲刷的差不多了,倒不是很担心。
没多久,有两个青年男子闯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赵苏杭,拿脚踢踢她,“喂!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赵苏杭颇为艰难地抬起头,露出满是脏污的脸,身上血迹斑斑。她有气无力,断断续续道:“我正在睡觉,一个人突然闯进来,我问他做什么,他二话不说便刺了我一剑,抢了我的吃的便往那边要走了。”她说着还指了指大开的窗户。后又拉着其中一人的衣摆,哭道:“他们也抢了你们的东西吗?你们可一定要抓到他啊!”看起来好不凄惨。
那男子不耐烦地踢开她,与另一个人一起跳窗离去。
赵苏杭捂着胸口咳了几声,不禁叹道:“这见义勇为也不是好做的啊!”又呆了一会儿,跑去院子里把男子从红薯窖里拖出来。
“小…小心他们还…还会回…回来。”忽听被她拖着那男子开口,赵苏杭一惊,“原来你还醒着啊!”又笑着回答他方才的话,“他们回不来了。”她指的方向可是大山深处,山中狼多,且最忌生人闯入它们的地盘,是以,他们便自求多福吧。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男子又道。
“你先别急着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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