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想拦下胡勉,他一甩手,咬牙切齿道:“心理上不适应?她要是有事儿我叫你们全都跟着不适应!”
于是胡勉到底还是进了手术室,进去了他才知道,景戚戚现在的情况是只能剖腹,但即使是剖腹产,由于月份不足,谁也不能完完全全地保证大人孩子全都平安。
“谁主刀?”
透过口罩,众人都能听见胡勉冰冷冷的声音,中间的医生冲他点了一下头,胡勉看看她,直接问道:“你老师哪个医院的,名字。他到这儿之前,她要是和孩子有一点儿问题,这屋里的人一辈子也别想再当大夫。”
说完,他抓紧了疼得满额头是汗的景戚戚的手,沉声安抚道:“你放心,我儿子没那么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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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多,军总妇产科的主任医师刚换上大褂准备到特护病房查一下房,昨天刚生产的女病人据说是部队一个高官的儿媳,体质很弱,生了个金疙瘩全院上下都跟着沾了喜气,据说稍后首长还会亲自来。
她出了办公室往病房大楼走,刚进了电梯,门还没关上就被两个精瘦的年轻男人给拉了出去,对方也不说话,扫了一眼她胸口的名牌就把她往外拖。
可怜的女医生哪里见过这副架势,打死她也不敢猜想在自己单位还能遇上这种事儿,吓得她两腿发软,喊也喊不出,好不容易经过医院的保安亭,保安居然也不管。
“您别怕,我们也不是坏人,就接您去个地儿,事儿办完再给您好好送回来。”
说完,俩小伙就把医生塞进车里,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车子立即发动,扬长而去。
而不远处,一辆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皱眉思索了几秒,唇一抿,也马上跟上。
如果他没看错,刚才那两个男人,是胡勉的人,平时做事很谨慎小心,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绝对不会慌慌张张地跑到医院里来明目张胆地绑人。
他一边跟着前面的车,小心地保持着一段距离,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对方很快接起,胡励喂了几声,那边听出他来,胡勤几乎是破口大骂道:“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胡励更加确定这里面一定出了问题,他一边开车一边尽量平静开口:“我没和她在一起,我怀疑是胡勉,我现在在跟着他的人,戚戚可能要生了。”
胡勤更加愤怒,咆哮道:“生他妈了个逼的!她还有两个多月才生……”
话没说完,他自己也吓傻了,抓着手机半晌才哽咽着说:“二哥,你说是不是老大强来,把戚戚孩子流掉了?”
此言一出,胡励也浑身发冷了,景戚戚现在就认一个胡勤,其他人全都不理,胡勉要是一个激动,保不齐做出什么事儿来。
“别瞎说!慌什么!我跟着,不会跟丢,先不说了。”
他扔开手机,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车子,大概是着急,他们开得很快,也没注意到后面的他。
被绑架来的女医生一进手术室就被告之:要是大人孩子都没事,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要是大人没事孩子没了,她就滚回急诊室三班倒;要是大人孩子都有事,胡勉没往下说,但她看懂了。
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景戚戚都快虚脱了,嗓子嘶哑,双眼泛红,刚打了麻药准备手术。
谁也劝不动胡勉,他就站在景戚戚身边,抓着她的手。这边有护士刚要关上房门,就有人拼命往里挤,护士急了直嚷嚷:“哎你是谁啊出去出去!”
听见声音的胡勉朝门口一看,居然是多月未见的胡励,他眯了一下眼睛,刚想叫人把他赶出去,忽然低头看见一脸惨白的景戚戚,心里不知道怎么一抽痛,咬咬牙喊道:“带他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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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但好在这个早产儿还是存活了下来,小家伙很小,男孩儿甚至还不如女孩儿的身量,一出生就立即被抱到保温箱里去了,医生说至少还得观察半个月。
景戚戚醒了后,麻药退掉,刀口疼得也厉害,她想看看孩子,无奈下不了地,只好躺在床上干着急。
隐隐约约的,她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两个男人,微微起了争执的样子。
“怎么,上次没死成挺遗憾是吧,别以为我真下不去手。”
这是胡勉的声音,景戚戚听了出来,她皱眉,继续往下听。
“我累了,我们俩置气了这些年也够了,我求你,把她还给我,我知道孩子是你的,孩子归你,我带她走。”
这是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景戚戚更疑惑了,也夹杂着愤怒,什么叫“孩子归你”,孩子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
气愤让她不自觉地拉扯到了伤口,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声音很低,但是门外的人还是都听见了,一前一后地冲了进来。
“戚戚!”
两个人一起喊出来,循着声音望去,果然一个是胡勉,另一个,则分明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糊涂先生。
“怎么、怎么是你?”
景戚戚头痛欲裂,她眼前似乎出现了很多个重影,那是极度疲乏疼痛下不自觉地出现的幻觉,让她难过不已。
“戚戚,是我,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天给你讲的话,对不起,我没跟你说,那就是我和你的故事……我怕你接受不了,我……”
“胡励,你给我滚出去!你看不到她现在多难受,你还跟她说这些,你要逼死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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