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虞嘉妃搬上来就演,完全不辜负陪酒女郎的出身,捧住肚子脚一歪,慢慢倒下来,哭着叫:“别伤害我宝宝——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你们家庭——我只是爱志豪——我发誓——只会呆在角落——默默地爱志豪,一个人生下宝宝——难道你这样都不许么——”哭得抑扬顿挫,肝肠寸断,听得丁志豪感动得掉下男儿泪,只叹天下怎么会有这样至情至性的女人,怎么能让她受一星半点的委屈,怎么能!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过去,一手挡开妻子,扶起他生命里的柔弱莲花,再也舍不得放手,随后毅然决然地抛弃妻子,强行离婚,将怀着小莲花的大莲花迎娶进门。
丁志豪唯一还算有人性的就是,知道是自己的错,离婚时对结发妻子还算大方,除了金钱上充足赡养,又给了几座繁华地段的房产当做额外补偿,总算叫丁凝妈妈生活无忧。
丁凝听巧婶说,加上自己脑子里残留的记忆碎片,已大半捋清了过往,听到虞嘉妃的作为,突然想起那名穿越姐妹常挂在口头的一句话:“……没蛋,蛋也疼了,没鸡皮疙瘩,也得狠狠给它抠一身出来了,贱人他么的就是矫情。”此刻,她森森地有这种体验。
会装的人,她不是没见过,自己在书中为了迷惑男人以及各种剧情的安排,有时也免不了装一装,人生自古谁不装?可装,也是分档次分级别的。
她承认邪恶作者虽然没下限,却总算还有点那么一点节操,没叫自己害人-妻离子散。
那个美丽娇柔的小三继母装到这程度,恶心了别人也就罢了,破坏了自己对这个时代的印象,那就不对了。
按照古代来讲,虞嘉妃就是个先奸后娶不干不净的货,丁婕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生子,偏偏这两人得瑟劲儿还真大,这叫丁凝情何以堪。
虽然在书里,跟丁凝有染的男人也并不是个个都是单身汉,可那年岁,根本没什么小三一说,妻妾成群的男人太多,若要指责小三,每家每户都一大堆小三。
可现在貌似不同,她还不大清楚这个时代的规则,却知道有一夫一妻的法律,既然如此,那不就该遵守么?
她本来只是对虞嘉妃母女有些讨厌罢了,想着以后尽量避开,保护好自己不受欺负也就行了,现在却是真的愤怒了。
大门咯吱响动,有脚步声传来。
巧婶说到感伤处,正抹泪,马上停下来,说:“应该是你爸回来了,出去吧。”
门口果然传来虞嘉妃笑如春风的声音:“凝凝啊,跑哪儿去了,又跟巧婶在说悄悄话?你爸爸回来了,还不出来。”
丁凝扯了一下缠得自己快透不过气的紧巴巴的白纱裙,把黑框眼镜朝上架了一架,慢慢走出去。
虞嘉妃见她半天不出来,姿态蹁跹,像条美人鱼一样亲自滑到了工人房前,皮笑肉不笑地刚出声:“凝凝啊——”
还不说完,丁凝笑了一笑,经过继母身边,压低声音,清晰说:“陪酒女,念过书没?知不知道妃是什么意思?名字带个妃,从生到死也就是个做妾的可怜命,还二五八万不得了,你慢慢等着。”
虞嘉妃一震,简直不相信这是从被自己精神压迫了十几年的继女口里说出的话,优美颈线一扬,却见丁凝还是一副无辜木然的脸,笨重的眼镜遮住了大半神色,好像她才是被侮辱了的人。
趁虞嘉妃胸口发闷,丁凝吐出一口气,走出客厅外,去见那名抛妻纵妾的渣老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3
男人进大屋正门时风尘仆仆,脸色也有些疲倦,身后跟着提行李箱的丁家司机。
丁婕从沙发上跳起来,扑上去抱了一把:“爸爸,我跟妈等了你一上午呢,怎么才回啊!”吧嗒亲了一口。
丁志豪揉揉小女儿头发:“再过两个月都要上大学的人,还像个小孩子。”
丁婕这才放开,却还是娇得很:“我就是爸爸的小天使嘛!”又去瞟后面的行李,摇了摇丁志豪的手臂:“带了什么礼物给我没?”
虞嘉妃已经出来了,看都不看丁婕一眼,走到丈夫面前,互拥了会儿,说了两句私密话。
丁婕像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家人共聚天伦,完全忘了还有另一个女儿,觉得比起真心,倒更像在做戏,肉麻得很,又简直不相信丁婕是刚才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人。
十七八的女孩子,撒娇过头了,活生生把自己变成了智障,哪有人说自己是天屎?丁凝失笑。
不过,看来丁小妹也是深得母亲真传的两面派,再高傲,在这个掌权的一家之主面前,也懂得讨好放低。丁凝现在倒是佩服这对母女,能叫人休掉发妻冷漠婚生女儿,顺利登堂入室,确实还是得有几分手段的。
她又把目光投向丁志豪,这男人年近五十,保养得不错,想必年青时更英俊,不然也不会吸引到虞嘉妃那只嗜血绿头苍蝇。
她上辈子别的没见过,还就是男的见多了。
丁志豪一看就是典型的要面子类型,大男人主义深扎骨髓,一辈子想端着英雄仪范,天□保护楚楚可怜的柔弱小花,认为自己的羽翅最坚实可靠,恨不得觉得侠骨柔情这四个字就是形容自己的,殊不知最没担当的就是这种人,以真爱的名义伤害人,其实爱的只是自己的自尊,爱了这个,又不愿意辜负那个,想要两头不得罪,结果哪头都没落个好。
这种人说坏倒不至于坏到哪里去,可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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