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也轻快起来。她想了想,便换了衣装,到风榭之中去了。
然而她到了风榭,却寻不到山秀,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已经许久不见踪影。
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如今桓月成了这里的常客。
红衣似乎极爱她,单独为她留了清静的雅间,选的酒也都是清甜不烈的。姜汐叹了口,想起原来她也曾是这样待遇,如今却再也没了。
她站在隔间外面,透过薄薄窗纸,隐约可见桓月的身影,她似乎又消瘦了一些,窈窕的身形之中,纤腰不盈一握,眉目间哀伤萦绕,心中不禁痛极。
姜汐想到桓冲的话,谢祈是她的心结,然而她却不知如何才能解开桓月的心结。
姜汐立在那里望着桓月独饮的身形出了会神,似是察觉到外面有人,桓月道:“何人在外?”
姜汐一怔,正犹豫要不要进去,一抬头却望见身前有个高大的身影径自推开那扇门道:“美景当前,忍不住驻足,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那是个极英俊的男子,身量甚高,这样的形貌在吴地甚为少见,他的官话说得有些生涩,姜汐不由想起上次在此处似乎也见过这人,按照陆纪的说法,他们是从江北而来。
想到此处,姜汐心中一凛,却听桓月不悦道:“那你还站在外面赏景罢,又进来作甚。”
那男子微笑道:“隔窗而观,自然比不得近赏。”
桓月皱眉,那人却望着她,轻声道:“你伤心的样子,很美。”
桓月怒视于他,那男子却忽然一怔,抱歉道:“我倒是忘记了,你们江南之人说话都喜欢绕个弯子,讲究含蓄,说得太直白了些,反倒失礼。”
桓月险些气笑,望着他道:“哪里来的呆子。”
说完,当着他的面合上了那扇门,那人却望着她身影微笑道:“我有种预感,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
桓月自然没有理他。
姜汐将这一幕望在眼中,在心中暗自思索他的身份,总觉得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然而她望了会那人背景,他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片刻后她还是决定去和桓月聊上一聊,于是便也推门而入。
见又来一人,桓月眉心微蹙,然而望见她身形,却是一顿,片刻后淡淡道:“殿下。”
她知道桓月认出她来了,或者说,桓月认出她是公主,却对她没有什么兴趣。
姜汐走到她身前,默默坐下,与她对饮,片刻后,桓月才开口道:“殿下也有心事。”
姜汐望着她,点了点头。
桓月误会了她的意思,开口道:“殿下可是忧心兄长?”
姜汐心道,我不担心他,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此时更不知在谋划些什么,我只是担心你。
然而这话她却说不出口。桓月望了她片刻,忽然道:“我带殿下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姜汐没有想到,桓月竟然带她去桥下放灯。
此时已是春天,冰雪消融,桓月捧起一盏莲灯,郑重写了个名字,放在水中之后,淡淡道:“以前也曾有个人带我来过这里,而我有种感觉,他不会回来了。”
姜汐望着她,却听桓月又道:“我已自请和亲,陛下恩许,只怕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来这里。”
此言石破天惊,姜汐即刻道:“这是为何?”
桓月望着她道:“如今兄长被困于阳陵,此事起因便为陛下拒绝与北朝联姻,若我去,能化解这干戈,也算是为国尽力,为兄长分忧。”
姜汐望着她认真的神情,想到却是,真是一个天真女孩子,但却十分可爱。她艰涩道:“郡主可知,北方并非如你所想那般,只怕环境险恶……”
桓月打断她道:“我虽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却不是在娇纵中长大,既然做了这样选择,便不会后悔。”
姜汐深深望着她道:“郡主不必忧心,必不能让你以身涉险。”
桓月闻言一怔。
第二日朝议之时天子果然宣诏,为表议和诚意,拟将桓月许以元毓七弟。
朝内一片哗然,若是桓冲还在,自然是无人敢为他妹妹随意指婚,更何况是和亲江北,而如今他被困,天知道还回不回得来,这件事居然也就这么定下了。
姜汐望着御座之上高高在上的天子,想的却是,不知桓冲听闻此消息,又会作何感想,
散朝之后,她一刻不停地走向紫宸殿后殿,那里是泓的居所。殿外的守卫不敢拦她,她便径自进了姜泓的书房。
年轻的天子抬起头来打量她,姜汐望着他淡漠的神情道:“为何要让月去和亲?”
姜泓皱眉道:“皇姐今日是来,质问于朕?”
姜汐望着他,不言,姜泓淡淡道:“是她自请,朕不过准了而已。”
姜汐道:“郡主不过还是个小女孩,又有什么主意,只怕是陛下给了她这样的暗示。”
姜泓望着她,神色如常道:“那又如何?她兄长北伐失利,自然要她却弥补。”
姜汐望着他道:“陛下究竟有多恨他,以至于连他的妹妹都容不下。”
姜泓也望着她,淡淡道:“那皇姐是有多爱他,以至于不惜触怒于朕
姜汐垂眸道:“陛下总是喜欢将不相干的事扯在一起。”
姜泓闻言起身,走到她身前。
他的身形夹杂着山雨欲来的威势,殿内的宫人顿时吓得跪倒了一片。
他望着姜汐,晦涩难当道:“明明我们才应当是最亲近的人,为何总有不相干的人要插在中间。”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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