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怀畅饮了’。”
“好,”话语顿了顿,万翼又缓缓再说了一个‘好!’字。
薛远呆呆看着这位新任的礼部尚书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明艳笑容,懒懒道,“在下便恭候济王大驾了。”
——“姑娘,你面色无华,舌淡脉细,爪甲不荣神倦懒言,可否让在下看一看你的胸口?
“流氓!”
“姑娘!姑娘……”花神医抱着医药箱,闲闲跟在怜卿身后,“姑娘,有病得治——”
“叫我姨娘!”
万翼一进府门,远远便听见从偏厅传来的熟悉喧闹声,他暗暗抚额,打算绕过偏厅直奔书房时,一个妖娆的丽影霍然奔了出来——
“爷!您可回来了,今日定要替奴家好好教训这登徒子!”
万翼心下长叹,等人奔到他面前,就要冲进怀中时,淡定的伸出一指抵住爱妾的额,“怜卿,别闹。”
怜卿楚楚可怜的抬头,芊芊玉指一比花神医,“爷,他又调戏奴家……”
万翼嘴角抽搐了一下,背过身,只做不闻,继续大步往书房走。
怜卿小媳妇一般跟在他身后,“爷~~”
花神医则是隔着回廊扬起声,“万郎,何时能将怜卿姑娘借我一观?”他已经好奇许久了。
万翼再一次怀疑他将花应然安置在府中的决定究竟是不是错误的?
自打他入府见到怜卿后,便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三天两头,便能听见两人打打闹闹。相较之下,怜我整日只待在别院中,闭门不出,委实令他欣慰。
不过留一个神医在府中毕竟对身体大有裨益,这几年万府的患病率大大降低,便是他自己,检查过花应然开给他的药剂并无危害后,定期服药,长老一月前告诉他,他早年的宫寒不足之症,皆有所回缓。
因此虽察觉花应然兴许已知道了些什么,但只要他不过分,万翼也睁只眼闭只眼,且包容了下来。
万翼微微长吁口气,思绪却不觉转到那人身上……
他要回来了。
他又为什么要来见他?
万翼锁紧眉,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话分两头。
这厢薛远边咕哝着边努力回忆方才与礼部尚书的对话,仔仔细细地默在纸上,回头还要给济王殿下寄去。
薛远当真不明白,他奉命先行到朝中打点,反正再过一个月济王便能率师抵京,真有什么话到时候当面直说便是,何必要他两头传话得这般辛苦?
不过抱怨归一回事,此刻的他并不知道,数日后济王收到这封快马寄来的信件时,当场掰断了红木太师椅的扶手。
第二章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要说最衬得上这般fēng_liú诗词的人,世所公认,非万郎莫属。
可眼下,那率着浩浩荡荡的黑甲大军,压城而来的济王,竟分毫不逊万郎的风采。
从城楼往下看去,那齐刷刷的军队,端的是:墨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不错,今日恭迎济王入京的正是万郎万尚书。
寻常任谁站在万郎身边,莫不被夺了风采,可今日,当那个红衣黑甲的俊美王孙一扬手,便是四野皆静,他潇洒的翻身下马,目不斜视地大步迎着万郎而去时,不知‘咔嚓咔嚓’地踩在了多少颗萌动的芳心上。
“恭贺济王殿下大破瓦剌,实乃大周之幸也。”万翼等那道身影快行至跟前时,先拱手屈身贺道。
祁见钰听到这官腔十足的开场白不由脚步一顿,扫了眼周遭等待已久的群臣,他单手负于身后,也同样客气道,“应是天佑我大周。”
其余人等见济王终于开腔了,纷纷打蛇顺棍上,一时恭维道贺之声不绝于耳,万翼隔着人群静静看着,既不远离,也不靠前。
祁见钰也同样在人群中不着痕迹的注视着他,他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三年前想说的,三年后终于有资格开口的……
万翼在济王进宫前霍然被人轻轻一撞,掌心被塞进一张细细折叠的信笺,他摊开信纸,上面只有九个字:明日酉时三刻,丰乐楼。
翌日
薛涛注意到济王一整天都在不停的查看刻漏,“殿下有急事?”
祁见钰摇头,笑而不语。
“……殿下有喜事?”
祁见钰再摇头,“目前还未可知。”
薛涛总算悟了,揣测道,“殿下……这是要去见万大人?”
祁见钰方才偏过头,睨了他一眼。
薛涛霎时起身,又惊又急道,“难道当初殿下不是已决意忘了他,才请旨离开京城……”
祁见钰依然好整以暇,他捏起酒盏,自斟自饮,“谁告诉将军离开便是放弃?孤生平从未言过放弃二字,只有孤不愿,非孤不能的道理。”
是的,当年薛涛那席话,真正打动他的,并不是那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当然,他确实是很在意,在意得恨不得杀光所有接近他的女子,但既已决定心慕于那个少年,祁见钰心底本就隐隐有了准备,只是未料到那人竟会这么快……竟,一丝一毫未在意过他的心情。
而真正促使他下定决心离开的,是那句“……即便不为您自己,也要为深宫中为了殿下苦争多年的太后娘娘考虑……”
当初他羽翼未丰,既无法忤逆母后,阻止她对心慕之人下手,亦没有足够的实力,掌握住绝对的权利,给予他全力的保护。这三年来在边疆征伐扩张,一点点蚕食兵力,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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