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几乎一夜未眠。
从庭院回到房间内,他就靠在门口的硬木椅上,只字不言,目光空洞地看着地下的砖石,眼中酸涩的难受。
玄学易理之道深奥无比,可苏方毅却是觉得可笑,他沉浸其中几十载,却根本算不出陈曦母女的下落。
外人觉得他名利皆得,又是苏家的嫡系,日子风光无比,可谁又知道,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他的心空的厉害。
他是一个重情重诺之人,可他既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苏方毅觉得眼中酸涩地更是难受,似乎有什么咸咸涩涩的液体欲流出,他连忙抬头看向天花板。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方才见到的苏容的模样,模样精致,灵气逼人。
当初陈曦问他女儿应该取什么名字,他不假思索地就用了容这个词。
容,盛也。可纳万物,为容纳、包容、宽容之意,这个词代表了他对苏容的厚望,可他终究没有能够见到对方的成长,错过了整整十八年。
陈曦在等着他,可他又何曾不是在心心念念地盼着,起初为人掣肘不敢有所行动,后来有了实力却再也寻不到她们母女的踪迹,苏方毅心头微滞。
方才与高景林打电话之时,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将她们母女风风光光地迎回家,可他心里头根本没底,消失了十八年,她们是否还愿意跟着他走。
苏方毅突然弯下身抱着头,身子微微颤抖。是他没有用,是他没有能力,这根本怪不了别人。
若是没有见到苏容,恐怕还不知道女儿代表的究竟是什么,可如今苏方毅心中对某些人的恨意顿时如蔓草般疯长,恨不得分分钟手刃对方,这样想着,他抱头的力道变得更紧。
天边露出鱼肚白,照亮了半边的屋子。
感受到晨光,僵了一晚上的苏方毅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面色如常地开始洗漱,换衣,憔悴的模样顿时遮去了一大半。
临出门前,他用冷水泼了面,让自己更清醒了一些。
待苏方毅到了大厅后,他却是惊讶地发现沈老爷子也在宋家。
沈家和宋家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一时之间苏方毅根本就没有想到沈老爷子的来意,不过看到沈亦后,他才反应过来。
昨日几乎全部的心神都在苏容身上,对于沈亦倒是直接无视了。
沈老爷子正站在沈亦的身边,老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
此时此刻他深刻意识到,不受控制的沈亦到底是有多难办,沈老爷子压低声音道,“纵然你对我刚才说的没有兴趣,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亲身父母是谁吗?”
沈亦的眉眼微颤。
浑身上下散发着疏离的冷意,可到底还是回了一句,“你究竟想做什么?”
见沈亦终于不再视他如无物,沈老爷子放下心,“跟我走,去个安静的地方谈,你也不希望你的隐私被大家都知道把?”
沈亦想了想,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捋了捋自己的衣服,才向余安走过去。
“今日要去的太凰山我就不一并跟过去了,帮我照顾好师妹。”
沈亦自然对亲身父母没有什么念想,可这却是原身的执念,沈亦眼眸微眯,若是这沈老爷子说的是真还好,说的若是假,他的嘴角难得勾起冷峭的弧度。
沈老爷子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沈亦了。
沈亦和余安打过招呼后,他就随着沈老爷子的脚步走出了门口,并到了一个私密性较好的会所。
边上的经理亲自出马,目不斜视地给两人亲自斟上了茶水,不由自主地还多看了沈亦两眼。
斟完茶水后,他又只字不言地退出了门。
沈老爷子看着沈亦心头复杂无比,不死心地问道,“你当真要和沈家脱离关系了吗?”
沈亦不耐烦,若是到这会所来是听这废话,倒不如陪着师妹,沈亦抬眸看了一眼沈老爷子,“不是当真,是已经,我做出的事情,从不会反悔。”
沈老爷子心中险些呕血。
他也是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人,三番两次被沈亦争锋相对已然心中憋屈,若不是为了要紧事,他根本不会拉下脸面来寻这个逆子,他咳嗽一声。
“你什么时候变成余安的弟子了?”
沈亦心中了然,“今日你寻我不是与我讲我亲身父母有关的事情,怎么就又扯到师傅身上来?”
沈老爷子瞳孔骤缩,怒道,“你果真是那余安的弟子?”
提起余安,沈老爷子就恨得牙痒痒。
当初重金聘请他上门,可余安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更可气的是,那余安拒绝了沈家后,扭头就去帮了沈家的对立家族。
这简直是隔空打的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所有沈家人的脸上。
如今沈老爷子算是看明白了,余安如此不给沈家脸面,恐怕还有沈亦在其中作妖。
此时此刻,怒火高涨。
沈亦不咸不淡道,“好几年前就是了。”
沈老爷子看到他的模样,高涨的怒气突然消失,他叹道,“何必非得与沈家过不去。”
“今日我找你来,是想与你交易一件事情,我把你亲身父母的消息告诉你,你让余安帮沈家一次。沈家自从几年前,就有走下坡路的趋势,你作为沈家人,应该知道。”
“就让余前辈帮沈家看个风水怎么样?”
沈老爷子自从请了三回余安被拒,甚至被打脸,他就再也没有动过这个心思。
“师傅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沈亦的声音冷淡又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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