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倒数第二更
隆兴十六年秋,与太子的贤能睿智之名一道传遍了整个大昭的,是震惊是爱儿见微知着、由瑶州之事预感到了梁王的不臣之心,这才让他得以将计就计从容应对,最终成功拔除萧璜的爪牙、从g本上阻止了对方的谋反。
因梁王原就不是个消停的x子,消息传出时,多数朝中官员虽对他真敢在帝王眼皮子底下捋虎须谋反的举动甚为震惊,但细细一想,却又不感到如何意外。尤其听闻连颍川郡王萧宇都给牵扯进去後,那些稍有见识之人更是心下恍然,猜到萧璜之所以在忍了这麽多年後终於付诸行动,多半是由皇长子萧宇不尴不尬的立场中意识到了双方合作的可能x所致。
可这场牵扯了两位宗室──其中一位还是皇长子──和大昭境内近百名基层官员、理应能让整个朝廷震上三震的谋逆案,不仅出人意料地未在朝中掀起太大的浪花;就连梁王萧璜遭赐鸩酒、颍川郡王萧宇被夺爵圈禁的处分,也同样未在朝议时遭遇多少非难和劝阻。
因为此时、此刻,对整个大昭的文武百官而言,比起那个只会暗地里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且怎麽也成不了气候的梁王和颍川郡王,北雁国主贺兰玉楼在大昭境内遭俘,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事。
──尽管这十多年来,大昭和北雁之间除了偶有边衅外便没有太过激烈的冲突;可对曾因康平一乱饱受兵祸之苦的大昭百姓而言,北雁始终都是那个狼子野心、时刻觊觎着大昭疆土的敌国,就算不至於一见着北雁人就喊打喊杀,心底也必然存着十二万分的防备。所以当贺兰玉楼潜入大昭图谋不轨、却给英明神武的太子识破行藏一举成擒的消息传出之後,尽管上自朝堂下至民间、许多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却仍在再三确认此事并非虚言後彼此奔相走告、惊喜若狂;那种欢腾雀跃的程度,怕也只有当年康平乱弭、将北雁人成功逐出关外时可以比拟了。
当然,因眼下并非战时,俘虏贺兰玉楼的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一个放在别人身上足以加官晋爵、位列王侯的大功,落到萧宸身上也就只换得了些许财物赏赐和虚名而已。事实上,若非贺兰玉楼是自个儿跑到大昭境内找荏、却图谋刺杀帝王不成才反遭生擒的,朝中只怕还会有人对此事是否为「大功」的定x提出质疑,认为太子此举是在寻衅北雁、挑起战端,不仅称不上大功、还是实实在在的大罪。
而眼下麽……因有梁王谋逆一案在前、萧璜与贺兰玉楼有所联系之事亦是罪证确凿,对两国关系寻衅生隙的明显是北雁一方,萧宸所做的充其量也就是护驾反击而已,自然不会有哪个朝臣脑子进水地为此出言争辩。
俘虏敌国国主,这样的事儿放在隆兴初年百废待兴的大昭或许是一把伤人伤己的双刃剑;对眼下的大昭而言,却无疑是一份极好的筹码。有贺兰玉楼在手,己方进可以在谈判桌上要胁北雁吐出无数好处;退可以挑拨离间,藉贺兰玉楼遭俘一事引得北雁人心浮动、彼此猜忌。这种明显只有胜多胜少的谈判,在许多人眼里比之「生擒贺兰玉楼」的大功也差不到那儿去,自然让无数朝臣对此趋之若鹜,想着若能在谈判中c上一脚,便没法得着多少封赏、至少也能在履历上留下光辉的一笔。
至於此前已经立下大功的萧宸,因作为太子的他本身已经赏无可赏,萧琰也不想让某些人藉机生出「太子功高震主」的论调,便没让爱子主持议谈之事,只在双方代表明里暗里交锋往来时让爱子暗中观察、并由沈燮和楼辉在旁指点说明。如此一来,萧宸既免了无谓的锋头、也藉机学到了不少东西,对自个儿没能参与议谈之事倒也不怎麽感到可惜、遗憾了。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萧宸上辈子的死多半有贺兰玉楼的一份、死後给分屍的凄惨境遇也保不得与对方有关,可对於这位北雁国主,萧宸眼下不仅没有丝毫恨意、反倒还是存着几分「感激」的──若非这位北雁国主自视过高、傻呼呼地混在晁氏马帮的队伍里潜入大昭查探敌情,还不长脑子地亲身牵扯进梁王谋逆的y谋、在发现父皇的行踪後冲动地亲自追击袭杀,朝中还不晓得要因梁王的案子生出多少是非;父皇也不免要因近年来三番两次微服暗访的举动惹来不少非议。
当然,要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萧宸也毫不怀疑父皇有将一切完满解决的能力。只是那般收场,终究不如眼前有贺兰玉楼这麽块挡箭牌在前搁着轻松;故少年几次同那位北雁国主见面时,无论後者如何出言不逊、语带嘲讽,年轻的太子都始终表现得落落大方、雍容有礼,让怨气颇深的贺兰玉楼最後也忍不住赞了句「虎父无犬子」,对这个面貌昳丽的少年多了几分不逊於其父的重视和防备。
但不论是议谈还是兴兵,与北雁的交锋都不是一时半刻能够了结的。所以同父皇一道回京之後,比起梁王一案等大抵尘埃落定、只是收起尾来还得费些功夫的家国大事,真正让萧宸时刻在心头挂着的,还是自个儿同父皇之间那点说不得的床笫秘事。
──从那夜在瑶州初次尝试所谓的「特殊法子」至今,也有两月余的光景了。
因父皇当时只是粗略一说、并未逐一解释那匣玉势的用途,萧宸还以为匣中的五g玉柱子不论粗细都是一样的用法,不由在纳着玉势辗转反侧地睡了一晚後、对自个儿的承受能力生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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