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帆挑了挑眉,轻笑着说。
“嗯,最起码,今天顺利逃过一劫,谢了!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的‘鼎力相助’呢”
“用不着说谢,我们算是互惠互......唔......互帮互助的。”欧阳帆大方地摆摆手,两人相视一笑。
“你和上次给我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沐心玥似笑非笑地回头看着他。
“那能说说,上次你对我什么感觉吗?”
“嗯......还是不说了吧。”沐心玥眼中透着一丝灵动,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看来,还真不是什么好印象。”欧阳帆无波的眼神一闪,了然地低笑一声说。
“不是的,你都说了是误会而已。其实,所有的印象不过都是假象。”沐心玥连忙摆手解释。其实,所谓的印象,只是当事者塑造给外人看的。
她刚才那副面带焦急的样子,被欧阳帆深深地看在眼里,她的话让他心底一亮,不由地笑出了声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沐心玥迟疑了一下,缓和了刚才僵下的笑容,语气重新划出一道疏离:“你说吧。”
“澳门的确乱了一点,你是不想听他们唠叨,才不说来过这里的吧。”欧阳帆阅历丰富,察言观色的本事自不必说,温和地转了话锋,声音低沉好听。
沐心玥看着欧阳帆的眼中透着一丝审视,防备心暗自陡升,含糊应答着“嗯”了一声,也不多做解释,转脸看向了别处,继续欣赏风景。
站在酒店门口,沐心玥刚准备开口告辞,就被欧阳帆抢了个先:“快上去吧,不要让你的朋友等急了。”沐心玥扯了嘴角微微一笑,点头道了声好,就转身上楼。电梯的门刚打开,就听到身后的人扬声说:“明天有空吗?我带你去吃这里的特色小吃。”
“我明天可能......”沐心玥下意识就想开口拒绝。
这样的裸露的企图,却好像被他看穿了似的,没等她说完欧阳帆就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笑说:“明天我来接你,就当是完成任务好了。”
这句话成功地让沐心玥‘扑哧’一声笑了,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只好连连点头,“那就再和你‘狼狈为奸’一回呗。”
沐心玥走到房门口,听见里面的声音犹豫片刻还是推门进去了。程彻正对着电话言辞吞吐,看见她走了进来,眼中愕然夹杂着一丝撞破的尴尬,转瞬即逝。沐心玥见他这幅表情,也不明所以然地怔了一下,冲他安抚地笑了笑示意他继续忙不用顾忌她。
关上卫生间的门,沐心玥嘴角残留的最后一抹笑容也终于消散得干净,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水流的“哗哗”声掩盖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嗯,你忙吧,我先挂了。”这边,程彻并没有对着电话喋喋不休,而是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沐心玥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她甩了甩手上残余的水珠,水珠子散在了深色的地毯上,连分毫水星都是看不见的,可还是这样撞散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瓣瓣残缺。看不见,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变。
两人同时张口想说什么,就被硬生生打断了,沐心玥暗骂了一声:该死,她是不是和这个房间犯冲呢,真是见鬼了。她脸上的不耐明显极了,紧皱着眉头,高跟鞋狠狠地踩在地上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忿忿地大步走过去开门。
心里却暗自想着,不会是他去而复返吧,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她就被自己汗得一个激灵,随手拍了拍脑袋,看来今天的脑子有点秀逗,总是想些有的没的,今晚要好好睡一觉了。
沐心玥冲着外面一瞅,整个人吓傻了一样。很好,今天果然是见了鬼了,人有时候还是应该迷信一点,以后出门要习惯看黄历。等回过神,她赶紧回头冲着程彻使劲地摆摆手,程彻点了点头就放轻脚步转身走进里面的卧室,关上了门。
这时,沐心玥才静下心,开门后冲着来人装作若无其事地叫了一声:“爸。”
白建生点点头,缓步走了进来,淡淡地说:“这么长时间才开门,在干什么呢?”
“有点困,歪了一会儿。”沐心玥坐在白建生对面,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用手别了别耳边的一缕碎发,垂着眼睑掩饰话中的虚假,生涩地解释道。
白建生随口“哦”了一声,也没真的在意,又抬眼瞥见里头的卧室关着门,知道她确实是因为在睡觉,才没听见他的门铃声。而不是因为,她不想见他这个父亲。
沐心玥敏锐地察觉到,刚才白建生朝卧室瞟的那一眼并不纯粹,却并不点破,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虽然,她对他难得的识趣深感诧异,但是既然他明智地选择沉默来规避她的隐私,她当然乐得自在。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实在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直到她缓下了刚才的紧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白建生这个架势不会又是想和她谈心吧,沐心玥下意识蹙了蹙眉,又残存着一丝侥幸,程彻也不是外人,有些话听到就听到了,应该无伤大雅。想通之后,沐心玥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耐心十足。
可是,有时候现实相较于理想的骨感程度,简直超出我们的想象。
现在,沐心玥就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耐心指数,刺鼻的烟草味混着尼古丁的焦味,冲得她的胸口闷闷的,嗓子里忍不住溢出一声咳嗽声。然而,就在她的耐心快要达到临界点时,白建生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
“心玥......”
☆、囹圄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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