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是说今天这个饭局有点奇怪呢,原来傅盛是在给他推荐徒弟呢,难怪他把他副总一家三口都带来了。
何向东现在的相声徒弟有不少,但是评书徒弟还真没一个,主要是评书这行不好干,比说相声可难太多了。
相声十二门功课里面最难的就是单口相声,单口相声里面最难的就是说长篇单口。
何向东也很想收评书徒弟,张氏评书这一枝儿,就剩他一个传人了,他得开枝散叶啊。
还有王弥苇那一枝儿,他们这一枝儿比较变态,非绝世天才不传,而且一代只传一个人。
王老爷子年岁也高了,估摸着是没时间再培养传人了,这也得何向东帮他找传人,并且帮他教传人。
这都是事儿啊。
如果眼前这孩子真有说书的天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何向东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就招招手道:“来,孩子,快过来。”
吴家宝小朋友依言过去,站在何向东面前。
何向东和颜悦色问道:“你学说书多久了啊?”
吴家宝脸红红的,他答道:“也没正式学过,都是听得多,傅老师有时候会跟我说一点。”
何向东点点头:“哦,那听了多久了。”
吴家宝道:“有三年多了。”
何向东讶异道:“年头不短了啊,你今年多大了啊?”
吴家宝回道:“我九岁。”
何向东道:“那七岁就开始听书了?”
吴家宝点点头说道:“是的。”
何向东又问:“那你现在都会说什么书呀?”
吴家宝道:“我会说三国,水浒,还会济公传,大八义和小八义,丑娘娘,九头案,皮裤胡同凶宅奇案,还有……还有好些都是你没说完的。傅老师说的书都是说完的,您说的书就没有一个是说完的。”
“哈哈……”何向东大笑起来,他刨的坑太多了,多的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生书熟戏,听书得听新鲜的,是没有人愿意听第二遍老书的。说书先生要会的多,最好自己也要有很好的创作能力。
何向东会的很多,他自己也创作了很多,吴家宝小朋友后面说的那几个段子,很多都是何向东整理之后再创作的,但无一例外全都是他挖坑不填的。
何向东在北京有一个书场,叫听书轩,这是他跟评书门的人一起搞的,在书场里面说的书,何向东都是有头有尾的,在这里他是不刨坑的,但是在向文社小剧场里面是说的书,那就没有是他不刨坑的。
在书场里面说的是评书,在向文社小剧场里面说的是单口相声。评书和长篇的单口相声在艺术表现方面来看,并没有什么区别,可以说两者是一样的。
但是二者也有不同,那就是评书艺人一般不会挖坑不填,因为评书艺人卖艺都是找一个书场说书,一说就是一整年,所以一套书他能全都说完的。
但是单口相声不一样,相声演员是以说对口相声为主的,他们说单口通常都是摘一段儿说了,然后留一个扣子,他们好跟观众要钱,下回他们就不说单口了,还是说对口的。
所以说评书门里面的评书保存的还是比较完整的,因为艺人的传授和卖艺都是完整的。
单口相声里面的段子,残缺不全的就太多了,因为人家不会靠着说书吃饭的呀。
有的艺人自己创作了一段长篇单口,他隔着个七八年不说,他自己都给忘了,那还怎么往下传?
这就是艺术的特性。
何向东这些年挖坑埋了不少人了,连眼前这个小朋友都在里面呆着了。
何向东大笑了两声之后,对吴家宝说道:“来,来一段你最擅长的,说给我们听听。”
吴家宝脸蛋红扑扑的,扭头看着傅盛。
傅盛跟他说:“你何老师这是在考你呢,你可要好好表现一下啊。”
吴爸也说道:“小宝,不用紧张,好好说就行了,爸爸妈妈相信你可以的。”
吴妈也说:“儿子加油。”
何向东摸摸吴家宝的脑袋,说道:“不用紧张,把我们都当成你说书的观众就好了,你现在就是说书先生了。”
“嗯。”吴家宝用力点点头,然后在餐桌上另外找个位置,可以看着所有人的位置。
吴家宝坐好了,重重吐了几口气,小脸还是红扑扑的,但是心里却没有那么紧张了。
吴家宝微微一笑,清脆的稚嫩的声音便从他的嘴里出来了:“八月中秋白露,路上行人凄凉。小桥流水桂花香,日夜千思万想。心中不得宁静,清早览罢文章。十年寒苦在书房,方显才高……啪……志广。”
吴家宝用手拍了桌子,就当是拍醒木了。
何向东眉头一挑,这孩子的定场诗说的不错啊。定场诗虽然是诗,但是念定场诗跟背诗是不一样的,定场诗起到的是一个顶场压言的作用,所以念定场诗的节奏很讲究。
要让观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然后你还不能把人家给念烦了,要知道有些人是不喜欢听这种长诗的,你不只不能把人给弄烦了,还得让人喜欢,这是有难度的。
吴家宝小朋友念的定场诗虽说离上场说书还有很大的距离,但是就这个岁数而言,他能把定场诗说成这样,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已经足够让何向东眼前眼前一亮了。
念完了定场诗,吴家宝的小脸蛋已经不红了,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他笑着道:“今天我也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了,我都没怎么学过,都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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