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的丰收给了我莫大的鼓舞――只有稳定而没有危险的食物来源,才能让原始人放弃以狩猎为主的生存方式,从而坚决地转向以农业为主的生产方式,我不能随意地强加我的主张给他们,而应该让他们在事实面前产生足够的兴趣。
这一季粟的总收成达到近50000斤!――按后世的观念来看,每亩才100多斤,是极低的产量了,可是当50000斤的粟穗放在村子里时,效果是震憾的!
妇女同志们可能比木青更多地了解这些粟穗的意义:她们一秋一冬所摘到的草籽,加起来不过数百斤罢了,可是我这50000斤粟好像来得一点都不费力,根本没看到我做太多的事就搞定了!
这还不够,当我让木鲁把这些粟放在木屋顶上晒干,放入木板制的仓里,存入专门的粮库后(地面上放了石灰,保持干燥和防虫),特意取出100来斤,让“老虎”她们用木碓脱壳后,煮了一顿“粟米饭”。
晚上,“四菜一汤”加上粟米饭摆上桌后,超过平时一倍的时间,村里所有有权优先用餐的“长老”们被“老虎”抡着勺子从食堂赶了出来(由于食堂容量有限,所有人是分五批开的餐)――这帮老家伙比平时的食量多了足有一倍!
接下来的几天,木碓擂坏了两个。
而每天的用餐时间延长了一半。
我一看势头不对,首先是要求“老虎”搞“限量供应”――每天近200斤的消耗太大了,然后让木青将500斤的粟米用土土烧的陶坛装了起来,放到石洞里,谁也不许打主意――那是用来做种的,上一次的收成不够好(亩产不够高)跟种子不够多有很大的关系。
而土土在这关键时候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陶器透水的问题解决了!
这前的陶器有点透水我是知道的,用来炖汤问题不大,用来存粮食――特别是大量粮食――我就有点嘀咕了。
土土为了让陶器好看一些,有一次发现我们的建房后有一些石灰没有用完,存放在一间仓库里,他就试着拿一些石灰抹到陶器壁上,想烧出一些白色的陶器来。
谁知烧出来的陶器不是白色或灰色的,而是带青色的,我摸了一下,极为光滑――这是釉!
这下子防水就不是问题了――釉陶诞生了!
劳动人民就是强啊!
这个问题解决后,“学校”的建设计划开始紧锣密鼓地实施。
土鲁作为建筑工程师,我现在只需要跟他提出建设要求,一般不会走样――主要是面积和高度变化,样式是基本不变的,我也不能要求土鲁现在就给我搞一间电梯公寓或多媒体教室出来。
无非就是房子面积大一点,窗子开多一点,门开大一点,做专门的桌子板凳――在建食堂时就有了一定的经验了。
再有就是一块黑板,四平米大小,做好后用松油火熏黑。
学生没有作业本,桌子表面就是练习册――也是熏黑了的。
粉笔是我用石灰灌模制作的,每名学生得发一只――足有近2厘米直径,15厘米长。
板擦呢?――土鲁直接给了我一个“完整”的鹿尾。
教材由学生自制――兽皮10张。
一边学一边完成教材。
在没有电铃的情况下,我让土土做了一面鼓。
“大元村小”开学了!
“同学们――上课……”我清了清嗓子。
当然知道下面不可能有什么反应――“同学们”基本上是由10岁以下和30岁以上的“非劳动人口”组成。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这个观念木青还能接受。
可是当我要求他把所有平日里都蹲在自家屋檐下晒太阳的“老头子”们都抓进来,就有点不能理解了。
虽然他知道我要教他写字时,激动得浑身发抖有点像打摆子。
但有一个现象可能连他本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实际年龄绝对不会超35岁,可是衰老的程度像后世70岁以上的老人――“长老”不是浪得虚名的。
可是为什么他还没有要“鹤驾归西”的迹象呢?
其他部落里的这个年龄基本上已经“见背”了,为什么他还活得好好的?
从我来到这个部落――应该是重生到这个部落――就没有死过一名老年人,这是为什么?
可我能够隐隐约约地猜到:自从两年来食用煮熟的食品以后,不光是老年人,所有人的身体素质都有有了显著的改善――现在我们族人的身体条件水平比其他部落高出一大截,原来就在本族的10岁以下小孩子身高都比其他族“交易”过来的高出近4到5厘米。
原来导致原始人早衰的主要因素:食物不熟、吃烤食为主,食物供给不稳定,消化能力有限,山洞生活对健康不利,阳光晒得少(特别是老年人),安全无保障,炭火、烟接触得太多(天天在洞里烤火),等等等等,都因为我的到来而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到后来多数已不再能从事狩猎活动的“老人”们,在新鲜的空气和灿烂的阳光下参加建房工作时,体内的活力和能量再次被唤醒,有的已经成为建设新围墙的主力军。
木青一边在用他们,一边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
我却可以比较肯定地说:他们不再那么容易早逝了。
而部落的传统知识和沿革,许多还不为我所知道的故事与传说,就等着他们学会使用文字后得以保留。
当然,他们绝对不是我的主要教育对象。
娃娃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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