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其实你也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至少我就知道还有个人对你有好感。我觉得,你还是跟那个对你有好感的人比较相配。”
“……再、再见。”徐湛如今一不会说话,二不会走路,转身离开的时候,步子还没有萧昱利索。
萧昱慢悠悠转回东坡楼里,一路走一路笑:“唐艾,我实在得对你刮目相看了。你到底是有着怎样的魅力,才能让徐湛那根大木头动了心。”
唐艾伏在桌上,一边拿手支棱着脑袋,一边哈喇子横流,睡得像只小猪。萧昱归来,她也一无所知。
“睡得可真香,一定是在做着好梦。”萧昱给她披了层薄衫,静悄悄地在一旁坐下。
唐艾抽抽鼻子,撑着下巴颏的手忽地一滑,脑袋就往桌上撞。幸而萧昱手疾眼快,在她脑袋载歪的瞬间伸出胳膊,刚刚好担住她的大头。
唐艾饶是这样都没醒,两手抱起萧昱的胳膊,就像抱了个小枕头。
萧昱无声一笑,由着她继续睡呼呼。
接下来的时间里,唐艾睡得一直很安稳,脑袋瓜也朝一边偏过去,许久后方才渐渐醒来。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蹭地一下就跳起来:“萧昱,你的手怎么那么不老实!”
“我用胳膊给你垫脑袋,让你睡得舒舒服服的,到头来还要挨埋怨,真是好心没好报,”萧昱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底嵌上一丝儿凉薄,“你的脑袋可真沉,我的手都没知觉了。”
“我不是想埋怨你,就是觉得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唐艾赶忙往回掰扯。
“手长在我身上,是你管太宽。”
“……”
“你想啊,你万一要是一脑袋磕傻了,就又能上《皇朝时报》的头版头条了。到时候他们标题就写,‘六扇门干探唐艾精神失常,皆因梦中撞伤头部’,那你多得不偿失啊——”
“你——你是不是得了不说话会死的病?!”唐艾一星半点儿的愧疚都没有了。
“能说话干嘛要憋着,”萧昱在左手又能活动自如之后,撑起拐杖就向外走,“我走了,你也趁早回六扇门去吧。”
“你又要去哪儿?”
“茅厕。”
萧昱说去茅厕,还真就去了茅厕:“唐艾,你还不走?想和我一起方便?”
“……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回皇宫去?”对于萧昱那张没辙没拦的嘴,唐艾早就没了脾气。所以,她选择只说她想说的话,只问她想问的事儿。
“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我是还有点事儿要解决,必须得回去。”
唐艾舔了舔嘴唇,蓦地来了股冲动:“你很清楚,圣上交代了任务给我——”
“你直接说,你想跟我一块儿去不就完了么。”
唐艾又被噎住了。萧昱说得一点没错,她就是特别想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萧昱摇摇头,“答应我,这次再进宫,一定不能轻举妄动。我们俩这次要是被人逮着,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唐艾和萧昱是怎么从宫里头出来的,就是怎么回去的。俩人一路沿着阴冷的地底密道走到黑,又从昭阳宫□□的那口枯井里钻了出来。
后宫果然变得戒备森严,每一个宫门口都立着仨俩侍卫严阵以待,就连昭阳宫这种生人勿进的地方也被派了人把守。
萧昱把拐杖一收,拉着唐艾猫在宫殿的角落里,直到天黑才悄悄摸出来,趁着守卫换岗的空档掠向玉芙宫。
夜晚的紫微垣华灯初悬,芫妃与馨宁正在玉芙宫的正殿内用膳,并没要人伺候,小太监小宫女们大多在正殿外的庭院里簇着,三句不离抓刺客的事儿。
萧昱带着唐艾窜进馨宁的醉云轩,就跟进了自个儿家的后院似的。
醉云轩内一个人影都没有,萧昱懒洋洋地倚在锦榻上,胆大妄为得没边。唐艾的注意力则全被屋里的一样东西吸引。
那是一幅挂在墙上的人像画。
画里拢共俩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怎么瞧怎么举止亲昵、神情暧昧。
唐艾认识这俩人。非但认识,她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瞧出了这画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
画中人是萧昱和馨宁。唐艾敢打一万个包票,这幅画儿就是萧昱画的!
“萧昱,你还敢说馨宁跟你没关系?!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萧昱粲然一笑,音色慵懒:“唐艾,我从前没和你说过,我有大哥二哥三哥,还有五弟六弟七妹,还有——”
“你家人口可真够多的!”唐艾毫不含糊地把他打断,一点都不想听他瞎扯。
“说的是呢,大家族,好些人我都没怎么见过面,我想老头子也不一定能把他的那堆女人认全了。”萧昱揉揉太阳穴,嘟囔着唐艾听不清的话。
没过片刻,馨宁便踏着咣咣咣的脚步回来,听声音,又处于相当暴躁的时期。
“都给我滚!谁都不准再跟着我!”她一边走一边吼,赶跑了身后一水儿的小奴才,乓地一下推开房门。
进屋之后,馨宁却再也吼不出来了。因为,她瞅见了屋里的唐艾和萧昱。
“四——死人!”馨宁生生转了个音儿,把“四”变成了“死”。
她一瞬冲进萧昱怀里,眉毛飞着像惊喜,嘴巴撅着又像生气:“你说你很快就回来的!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
萧昱轱辘起身子,温然地默默馨宁的脑袋:“我和小矮砸,啊不,小唐大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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