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如仙降临,让人看得入迷。
半晌后,安小瑾揉揉眼道,“离忧姐,方才公子的那位朋友与你相识么?瞧着不像是一般的富家公子。”
轻纱后的少女垂首不知想着什么,淡淡应声,“我与那人……不认识,或许是师兄的什么亲戚罢。”
亲戚?安小瑾更加茫然了,纪如卿似乎说过他没有什么亲戚,爹死娘不疼,就只有一个师妹是真心待他,这忽然冒出个一身贵气的亲戚,有点儿不寻常啊。
像是知晓她的心事,许离忧走回到她面前,轻笑道,“既是对师兄的身份好奇,何不开口问他,你若问,他必然会如实相告的。”
安小瑾摇头,“还是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子那样的性子还是不招惹为好,他太记仇了。”
许离忧微愣,随即低笑打趣,“你这丫头还真会明哲保身,不过师兄爱记仇这一点倒是真的,越是在意就越是记仇。”
这话听着怪异得紧,安小瑾懵懂抬眼,许离忧摇头失笑不做解释。
站在街道上沐浴在日光下的两位公子却是各有所思,锦衣公子久久才将目光从阁楼窗上收回,压下心中无由腾起的不明情绪,目光投向身旁坐在轮椅上面色不佳的表弟。
“阿澈认识阁楼上那小姑娘?”清浚的面容上满是玩味儿的笑意。
纪如卿没好气哼道,“一个忘恩负义的丫头,我怎会认识她。”
末了,又负气地来了句,“这里只有纪如卿,没有景澈,世子爷莫要再唤错了。”
锦衣公子揉着眉心,无奈一叹,“姑姑只说你在外受了伤需要静养,若不是你写信让我向皇爷爷告发凌阳官商勾结倒卖私盐、银矿一事,我怎会被派遣来查此事,也就不知你竟伤成这样,腿都残了。”
纪如卿顿时黑了脸,咬牙道,“哪里残了,这只是暂时的,世子回去告知你那好姑姑我活不长的,她以后可高枕无忧了。”
锦衣公子默了片刻,而后正色道,“八年前我外祖父与两位舅舅忽被贬至淇阳关,祖父一家刚到淇阳关不久,姑父便命丧我舅舅家之事我也有所耳闻,此事虽被皇爷爷压下,只说姑父是命丧宣国余孽手中,但其中缘由我也也知晓一二。”
纪如卿扯了扯嘴角,“世子爷也是想劝我放下对苏家的恨意,不过也是,苏家是你母妃的娘家,你自然是向着他们的。”
“苏家何辜,我大舅舅与大舅母并未招惹姑姑,你是姑姑的儿子自然知她的偏激,姑父的死怨不得苏家。”锦衣公子面色微冷,语气也带着寒意。
纪如卿自嘲一笑,“我怨过,也恨过,可如今我放下了,世子不是问我是不是认识阁楼上那丫头么?我当然认识,她与世子你关系匪浅呢。”
锦衣公子面上一凛,挑眉静待他的下文。
纪如卿朝阁楼望去,窗依旧是开着的,但已没了那颗摇晃的小脑袋,他平静道,“那丫头便是你二舅舅家多年前走丢的yòu_nǚ,她也是苏家的人,是你的亲表妹,但是我也要提醒世子一句,所谓的宣国余孽不仅杀了我父亲还害了你母妃,而当年这余孽却是潜藏在苏家的,你说这仇该如何报?”
“苏家不就是因为藏匿宣国余孽一事被揭发才被贬到淇阳关,而那个宣国余孽可不正是你母妃的义兄,苏家是被他给害了。”
锦衣公子一怔,忽而低笑,“阿澈错了,四年前出事时我与母妃在一起,我被母妃藏在了暗处,凶手是谁我看得一清二楚。”
说完他慢步走到阁楼下,微微提气,脚下轻点便跃到窗前,探身进了屋中却空无一人。
走到门前观望才发觉这阁楼也就两间屋子,而楼下竟是一间药铺,俊眉微拧,他推门进了另一间房中。
而此时楼下的药铺后堂的一间密室里,安小瑾听着许离忧吩咐许伯去楼上应付那锦衣公子。
许伯上楼后,安小瑾才笑道,“离忧姐方才不还说不认识那锦衣公子,既不认识咱们也无需躲啊。”
许离忧别有深意笑着凑到她耳边低语,“忘了告诉瑾儿了,方才那锦衣公子与我无关却与瑾儿颇有渊源,他是你姑姑的独子,也是你唯一的表哥。”
姑姑的独子……安小瑾猛然捂住嘴差点儿惊出声,她听贞娘说过她有一个贵为淮安王妃的亲姑姑,淮安王妃四年前遇刺身亡了,唯一的儿子正是淮安王世子景熠,也是如今景王朝唯一的皇孙。
“我猜师兄会将你的身世告知淮安王世子,你的这位表哥必然会亲自将你送到淇阳关,若是此时不躲,你便看不到师兄痊愈了。”许离忧悠闲地品着茶。
安小瑾一惊之后平静下来,细想之下又觉不对,既然景熠是来找她的,那许离忧为何也着急躲起来?
她似乎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那个……方才你写的药方我放在了我娘歇息的那间屋里的桌上了,你觉着我表哥会不会起疑?”她试探地问。
果然,许离忧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洒在身上而不自知,似是不觉得烫,只紧紧将茶杯攥在手中。
少顷,许离忧将茶杯放下,随意擦了擦衣襟上的茶渍,故作平静道,“无妨,许伯自能应付。”
阁楼上,贞娘还在昏睡,对房中的动静毫无所觉。
景熠看了手中的药方一遍又一遍,本一目了然的药名,他却看的极其认真,每个字都看了无数遍。
向来沉寂的俊眸此时氤氲着狂喜,慌张四处找寻,喃喃自语道,“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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