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郝嘉诚。
完蛋,程煦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肯定是听见了。
“学长?”她试探性地喊了声。
程煦刚处理完别人的手机短信轰炸,耳边隐约听见土豆、豆芽菜之类的字眼,他抬头,定定地瞧着脸上写满心虚的任时光,果不其然,她马上就憋不住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你长得像土豆,我发誓!”
在校道昏暗的路灯下,程煦的眼眸掠过极其细微的光亮,“我知道。”
“啥?”
“你以前说,我长得像你未来的男朋友,你未来男朋友总不能是个土豆。”
他神态自若,一本正经,有如在复述课本上的论题。
可无端被翻旧账的任时光,感觉猝不及防被什么东西呼地撞了一下心脏,脸颊猛然发烫,她急急躲开了视线,心说学长不按套路出牌,太狡猾了。
被无视的郝嘉诚听到这话更是拉长了脸。实在看不下去任时光这没出息的样子了,平时伶牙俐齿,一遇到程煦就和脑子里被灌了浆糊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任时光,你给我过来。”
他再度挤到两人中间,二话不说,勾着脖子直接把人掳走。
“喂,你别拽我,我有脚……”任时光两步并作一步被拖着走,还费劲儿地从郝嘉诚的钳制中扭转过身子,以不可思议的姿势和程煦挥挥手,黑暗里露出一口小白牙:“学长,我先走啦,你记得把毛巾还给我。”
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伴着细碎的吵闹声,和树叶的沙沙声渐行渐远。
程煦站在原地,眼里映着灯火看起来尤其清亮,耳边还残存着别人说他是土豆和豆芽菜的声音。他注目了半晌,对着郝嘉诚的背影兀自下了结论:幼稚!
而后忽然低下头,捏了捏自己清瘦的手臂,更加挺直背脊,紧了紧身上的粉红大毛巾,转身走向和任时光方向相反的停车场。
离开好远的郝嘉诚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任时光一路脚跟不沾地被拉着走,快到宿舍楼下时,她终于忍不住踩上郝嘉诚的鞋面,疼得他嗷嗷叫松开了手。
“你抽什么风!我脖子差点断啦!”
郝嘉诚龇着牙放开被踩疼的脚,一脸严肃:“你才是,怎么回事,那个谁才刚一回国你又和他搞在一起了,速度够快的啊,你不会是又打算和小脑残似的天天跟在他身后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在还看不清楚吗?他要是喜欢你,怎么可能这几年一次都没有主动和你联系过,你就不要再对他抱有幻想了,我听说他已经和金融系系花在一起了,你别傻傻地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你听谁说的,谁说他们在一起了,你认识人家金融系系花吗就乱讲,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
郝嘉诚很心塞:“我的重点是,你不要再和脑残一样跟着他了,有点出息!”
“欸……你作为学生代表,作为建筑系那些无知少女们梦寐以求的男神,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什么脑残,我和他就是偶遇了一下,偶遇,什么事儿也没有,至于你这样长篇大论地教训我吗。”
还好没说溺水的事,要是说了,还不得教训到天亮。
“再说了,就算我和他见面又怎么了,你干嘛一副你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样子。”
“我是担心我家的猪去拱别人的烂白菜。”
小时候的郝嘉诚话说得磕磕巴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一见面就爱拌嘴,他口才也随着日益见长,任时光竟然听不出来他此刻是夸她还是骂她。
“算了,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指望和学长扯上什么关系了,再说了,我现在哪有精力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啊,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光是生活就已经很费劲了。”
“嗯,思想态度很正确。”郝嘉诚欣慰地拍拍她的头:“乖,恋爱什么的那是普通少女才该干的事儿,你是少女吗……”
“我不是少女你是,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好好好,你是。可如果你真想谈恋爱,你说一声,我大方借你用啊,好歹我们是一个小区里的难兄难弟,祸害自己人就够了,费什么劲去祸害别人,我本市免费包邮到家,七天无理由退换货,你想要温柔帅气型,还是幽默风趣型,应有尽有,大爷我通通满足你。”
他笑得痞里痞气,没点正形。要搁在古代,丫绝对是爱好调戏良家妇女的翻版西门庆。
任时光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大爷,我想要话少的,没这个套餐我就走了啊……还有,我刚刚说错了,学长回来了,你以后就不是你们系的男神啦!过气小鲜肉,再见!”她朝他做个鬼脸,头也不回地小跑上宿舍楼。
“哎你小心点看路!”
郝嘉诚哭笑不得冲她背影大叫,一直到看不见任时光的背影,才收回目光,他专注地看了会儿自己被她拍红的掌心,缓缓把手揣回兜里,手指触碰到两张没送出去的电影票。
任时光成功斗赢了郝嘉诚,神清气爽,回到宿舍时,里面空无一人。
她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门外的说话声由远及近她都没听见,聂圆圆和倪静推开门,被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她吓得轮番尖叫起来。
“妈呀,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见鬼了!”倪静的嗓门瞬间拔高了八度。
“干嘛不开灯,啊……”聂圆圆捂着脑袋,一脸可达鸭的懵逼样,“我忘了去找你了,本来正打算去的时候,接到了静静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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