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维话,很是好听,“阮道友如此,自是未曾堕了先人威名。”
“呵呵,”阮阮皮笑肉不笑,把扇药炉的扇子攥在手里,给他扇了两把凉风,“来,给我说说这煎药都有哪些要注意的?”
“……”
好在四物汤的熬制不算复杂,东方白大约被折磨了半个小时,也就熬好了,他生怕被阮阮追着问其他不可预料的问题,自己主动把药盛起来不说,还催促着阮阮赶紧去隔壁给姜婉喂药。
阮阮反倒推三阻四道:“药你喂吧,万一她打我怎么办?”
“行,”东方白豁出去了,“我喂,走吧。”
可怜的姜婉被灌药的时候,发现灌自己的是东方白不说,而且他似乎比阮阮还迫不及待。姜婉自然想不明白内情,遂一直破口大骂阮阮,说她会讨好男人,会进谗言,比血族还邪恶、狡猾。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对此,阮阮嗤之以鼻,“姑娘我喜欢正面杠。”
一碗药灌下去,姜婉脸都涨红了,浑身发抖道:“你,你就嘴巴厉害!”
“我现在觉得,我医术也许还不错,”阮阮双手抱臂,指挥东方白道,“给她把把脉。”
东方白下意识的去摸姜婉的手腕,阮阮摇头,又道:“不是寸口脉,血族要是手腕都能摸出脉象来得吓死鬼了,我说的是颈动脉。”
之所以这么建议,是出于对血族“饮食习惯”的考虑,他们似乎非常喜欢咬破人类颈动脉,进行吸血进食,阮阮虽然猜不出原因,也不懂魔法原理,但这并妨碍她从纯物理的角度,做医学检测。
东方白乖乖的转而抬手去摸姜婉的颈部,果然,姜婉对脖子很敏感,一直剧烈的挣扎,但可惜,她显然不是东方白的对手,东方白随手“叭”了个黄符在她脑门上,她便动也不能动了。
气得她恨恨的瞪向阮阮。
阮阮:怪我咯?
这厢,东方白摸完脉象,似乎不敢相信:“我竟然摸到了她有散脉,这,这不应该啊!”
散脉就是杂乱、归整不了的脉象,活人要是把到这种脉象基本就离死不远了,但是对于血族这样的“死人”来说,有脉象就像是要死而复活似的,更稀罕,东方白的讶异,情理之中。
姜婉大概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不再挣扎,愣愣的摸向自己的胸口:“暖的……”
“好了,现在药吃完了,”阮阮说着,看了一眼窗外,才发现,“怎么天黑了,不是才下午四点吗?”
“噢,异族协调公会这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东方白对此似乎也有些不满,“因为黑暗种族都不喜欢阳光,我们人类为了种族和谐,只好这样。”
这种事都要迁就黑暗种族,可见在这场多方较量中,人类一系的弱势,不过,这些处于弱势的修行之人也不值得同情,因为他们还能欺压比他们更弱势的普通人类,譬如秦嘉、巫格格,譬如她。
所以,阮阮抬了抬眼皮,假装没听懂他隐晦的诉苦,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到瀑布那边晒晒太阳吧。”
东方白惊呆了:“晒,晒太阳,让姜婉吗?”
“你这个恶毒的人类,”姜婉尖叫出声,“你怎么敢让一个高贵的血族晒太阳?!”
“东方先生莫不是忘了,你请我来的意义?研究r抑制剂,消除黑暗种族的负面状态,”阮阮掰着手指头数完,笑了,“血族的负面状态是什么,人人都知道,我现在给她吃了药,也有了疗效,下一步请她晒晒太阳,看看能抵消多少负面状态,有问题吗,嗯?”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让一个血族晒太阳,还是姜婉这种出生才几十年、除了欺负普通人,连个成系统的魔法都没能修炼出来的弱鸡晒,感觉撑不了多久就得挂啊!
道友,你真的是来治病,不是来杀人的吗?东方白眼神幽怨。
让你们得罪大夫,呵呵~阮阮懒得再费口舌,转身回到书房背起自己的包,盛了一碗四物汤放在保温杯里,经过隔壁的时候招呼了一声:“我先去对岸等你们,快点,试验完,我还要赶着喂格格药。”
说着,脚下顿都没顿,走了。
阮阮根本不担心东方白不照办。东方白这个人看着仙风道骨,其实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一切的原则和信仰都是为他所想要的利益服务的,当然,说好听点的,我们也可以称他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换个立场,阮阮也许会赞扬一下他的领导者风范,可作为差点被他“不拘小节”掉的一方,她对此人,实在喜欢不起来。
但实用主义也有实用主义的好处,那就是,识时务。
果然,阮阮跃到瀑布对岸,刚挑好了地方坐下来晒太阳,东方白就打着一把黑伞,拎着姜婉出现了。
阮阮抬了抬眉头,东方白叹了口气,把伞塞到姜婉手上,踱步往她这边走来。而他身后,姜婉即使撑着伞,也在拼命的嚎叫、打滚,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烫伤和燎烧——东方白给的伞并不足以遮住姜婉的全身。
阮阮对他的“原则”又有了新的认识,偏偏东方白走过来,还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劝导她:“阮道友,你心性善良,为何非要如此呢?我相信以你的医术,一定有其他替代的办法来试药的。”
“你的意思是嫌我残忍?”阮阮好笑道,“比她杀了不知多少人还残忍?”
“这——”
“我阮家曾为千年世家,世代行医济世,就因为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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