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无语,只沉浸在孩子的突然到来中。
犹记两月前,玄烨以地震祷于天坛那日,顺道去了景山行宫看她,可那时的她还在伤病中,怎会这般容易的就有了孩子?
许是一心一意的念着与禛儿母子团聚,因此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措手不及,心头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
这样一味的兀自而思,德珍也不知小许子什么时候复命而回的,还端了一碗汤药给她。见状,便按着了白杨临走时的嘱咐,即使此刻全无胃口,但为腹中的孩子,也依嘱咐用了膳食,服了汤药。
秋林回身放下了药碗,捧了一杯温水伏侍了德珍淡了口里的苦味,在床榻旁轻声道:“主子,服了药,正好睡上一觉,要不您就睡会?”问完见德珍点头允了,秋林忙扶着德珍躺回被褥里,又让红玉取了两个汤婆子,一齐塞进了被褥给德珍取暖,方才退下。
一个人静静躺着,德珍也慢慢回神,又有孩子的真实感渐渐装满心扉。然而,虽在复杂的心绪中多是喜悦,却怎么样心绪都宁帖不下来。于是,想到了在入宫的这三年,唯有前些日子在春芳斋,及为太皇太后抄写佛经,这一段时间最心绪平静,便也没去顾秋林的劝阻,就命小许子备辇去春芳斋。
此时午日正中,初冬暖阳高悬,北风风息渐歇。
去春芳斋的路上,一如往昔般冷清,而春芳斋已变了模样。应该是重新修葺过的,再也不见曾经的破败,可仍是十分的寂静。时下天一日冷过一日,不定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春芳斋粉刷一新的大门,大约就为了这挡冷空气紧紧的闭着,这样一看倒觉春芳斋是一座主人不在的空院。
德珍缓步下了步辇,看着清冷的春芳斋,想到自地震起就未见的通贵人,忙命小许子去叩门。
“来了!”春雪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谁啊?”
声音方落,漆红木门“吱呀”一声,门从院子里应声而开,春雪走了出来。
只见大门口停着一乘崭新的步辇,十余名宫人低眉顺目的立在四周,而在他们的正前面,正是一位外罩着白狐狸鹤氅的宫妃,前襟上还可见系鹤氅的金丝线如意绦,精致的做工面料一眼就知这鹤氅不是凡品。再看那宫妃手捧着一只掐丝珐琅的手炉,发髻上的金步摇和荣华无一不是有品级限制的。
一下子,春雪呆愣住了,在她印象中宫里没有这样的一位主子。
“怎么了春雪?不认识本宫了。”德珍不由扑哧一笑。
春雪猛然惊醒,瞠目结舌的盯着德珍,“德小主,您真的晋封为一宫主位了!?”
德珍微微一笑,一切不言而喻。
春雪见了失声一叫,忙不迭行礼请安,将德珍迎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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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一视同仁
春芳斋人少又向来没人会来访,正厅里一般无人,就一路跟着春雪径直穿过正厅,来到了暖阁门外。
“小主,德小主……”春雪麻利的撩起厚绵帘子,舌头却不利索的打了个结,“德娘娘来了!”
脆生生的声音,昭显着青春的活力与无忧的热情。德珍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春雪,方才走进暖阁,“通姐姐,好些时日不见了。”她盈盈的笑着,随侍的秋林同小许子一人接过手炉一人为她解下身上的鹤氅。
暖阁里,通贵人倚在大迎枕上,怀里抱着小阿哥,正一匙一匙的给他喂。炕边上一个小太监侍立着,在靠墙边处还烧着一个火炉子,上面咕噜噜的熬着一个瓷罐,由一个中年嬷嬷守着。屋子里整个就一股子浓浓的药味,一下便知是那瓷罐里现熬的药,也是小阿哥正喝的汤药。
通贵人见德珍周身气派的来了,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只淡淡的笑道:“臣妾这里消息闭塞,不知娘娘晋封了,恭喜之言怕是晚了。”说时便放下碗,将小阿哥放进炕边的摇车里,下炕向德珍见礼。
德珍忙扶住通贵人的人,说道:“姐姐这是要折杀妹妹,还是拿妹妹当外人看?”
通贵人顺势而起,笑道:“好在春芳斋偏僻,没人会看见我的逾矩,就托个大受一声姐姐。”
德珍听了,抬眸与通贵人相视一笑。
通贵人携了德珍在炕上坐下,又一壁吩咐了小太监去上茶,这才微微皱眉道:“你的手怎这般凉?”转眸端量着德珍苍白的脸色,皱起的眉心间不觉浮起忧色,“听说你一直在景山行宫养伤,可是这伤还没痊愈?”
德珍接过热茶。捧在手里笑道:“先给小阿哥喂汤药吧,免得一会儿汤药凉了,影响了药效。”
闻言。通贵人什么也不再说,抱起好似睡着的孩子。又一匙一匙的喂起汤药。
德珍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小阿哥也有八个月大了,却只有禛儿三四个月时的样子。不知是否一生下来就以药续命,让他已经习惯了喝药的日子,就像他现在睁闭眼似在睡梦中时,也能微张着小嘴喝药,连一声哭音都没有。羸弱的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活气儿。可即使如此,通贵人脸上也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不厌其烦的将汤药一遍又一遍喂下,仿佛根本没看见小阿哥一边喝药一边吐药的情形。
莫名的。德珍心头一酸,手无意识的抚上平坦的小腹。
在德珍有所触动的时候,大半个时辰也过去了,通贵人终给小阿哥喂完了药,又亲自抱着小阿哥到里屋睡下。留了嬷嬷和春雪在一旁看着,方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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